沈清婉见祁佑眯眼笑着,自己的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烫了起来。
今晚是自己的洞房花烛之夜,眼前又是自己心爱多年之人,沈清婉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祁佑见她杵在那儿没了动静,知她紧张,也不勉强,只伸手拉了拉她的袖子。
“你别怕,今夜只有我们……”
祁佑的话音未落,手不过拉着沈清婉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却见有个什么小物什从她袖中掉了出来。
沈清婉低头一看,顿时一惊。
“咦,这是什么?”
祁佑眼疾手快,还没等沈清婉反应过来,已经弯下身子去捡了起来。
“哎……”
沈清婉想去拿,祁佑却是坏笑着不还她,举到了自己头顶。
他长得高过自己一个头,沈清婉如何抢得过他,只得眼巴巴看着那东西离自己遥不可及。
祁佑得逞,抬眼去看自己抢到的东西,原来是个小本子。
可只翻了两页,祁佑顿时一噎,脸嘭地就红了。
“你……”祁佑低头瞪了沈清婉一眼,低声道,“这你哪儿来的?”
临出门时,沈夫人急匆匆在沈清婉手里塞了个不过她掌心大,薄薄的小本子,叮嘱她洞房前找机会看了。
于是在洞房里等祁佑的时候,沈清婉想起来这事儿,便拿了出来。
可谁知不过随便翻了两页,早已是看得脸红心跳,慌忙塞进了一边。
等她缓了缓神,又红着脸去看了看。
好容易翻完了,也是忙闭着眼将它塞在袖子里,似乎这样便能藏好,再无人发现了一般,转眼就给忘了。
谁知竟然这个时候会掉出来了呢?!
沈清婉抿了抿唇,见祁佑都已经翻看过了,也懒得再去抢,只低头嗡声道:“临出门前母亲给我的,我……我也就翻了翻……”
这么一说,祁佑顿时也明白了,又好气又好笑:“既是岳母大人给的,你怎么藏得这么好?”
沈清婉一噎,抬头瞪着祁佑,嘟着个嘴的模样,满脸写着“你方才可不是这个意思”。
祁佑轻笑一声,又翻开了那个小本子。
沈清婉一愣,顿时红着脸嗔道:“你还看!”
祁佑嘴角一弯,意味深长道:“方才没有看仔细,如今想来,待会儿有不少用得上的。”
这话一说出来,听得沈清婉脸都红到脖子根了,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里,反驳不得。
“太子妃可要一道讨论讨论?”祁佑使坏,将那小本子往沈清婉跟前一递。
沈清婉见状,慌忙转过了身去避开,那些东西,她可不想再看了。
更何况,祁佑还在这儿呢。
真要她和祁佑两人一道看这个,如何使得?
“我……我先去梳洗吧……”
沈清婉慌慌张张地岔开话头,可如今春兰都出去了,她又如何自己梳洗?
再者,方才春兰也早就给她换好了红纱睡衣,这会儿还有什么可梳洗的?
祁佑见她慌不择路的样子,也不再逗她,将那小本子往枕侧一丢,站起身去拉她:“好啦,方才可是说要替我更衣?”
沈清婉红着张脸偷偷去瞄他,见他正温和地冲着自己笑。
“丫头都出去了……”沈清婉低着头嗫嚅道。
“有你就够了,要什么丫头,”祁佑慢慢靠近她,轻缓的声音在沈清婉的耳畔响起,“当年在营州之时,你我二人不也是自己动手,过得逍遥自在?”
被祁佑这样一提,沈清婉也想起那时自由无拘的日子来。
不大的营帐中,只有二人朝夕相对。
开始时的那段日子,祁佑装病,俩人便真的只能在营帐中窝着。
虽说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怎么都是看不腻的。
而且祁佑确实伤未痊愈,二人都不能过分亲密,纯净如白水,当真是……
想到这儿,沈清婉抬头看了一眼祁佑。
祁佑眼中的光芒从未改变,看向自己的时候,永远是这样的一尘不染。
沈清婉看着祁佑,也不经意弯起了嘴角。
“走吧……”沈清婉轻轻晃了晃祁佑的胳膊,羞涩中带着一丝调皮。
祁佑拉过她,让她在床上坐下,开口道:“我自己去就好,哪里舍得让太子妃伺候我,你好好歇着,等我回来。”
沈清婉点了点头,偷偷笑着却不敢去看他。
后头水声响起,沈清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期待与羞赧交织的感觉,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如今祁佑在自己面前,两人的洞房花烛之夜,这一切似乎已经准备了多时,可又像假的一般。
沈清婉侧过头来,看着被褥上大红金色的花纹,龙凤呈祥,百子千孙,尽是些夫妻和顺恩爱的好意头。
她不知自己的脸是不是红得厉害,只是傻傻看着这一切,一遍一遍在脑海中默念着夫妻二字,嘴角尽是不自觉的笑意。
等祁佑洗完出来,看到的便是沈清婉趴在床上,一手拽着被角,已经眯着眼睡着了。
祁佑一愣,这丫头怎么回事?
面上不觉好笑,坐到床边,去看她的脸。
沈清婉本就是昏昏欲睡,并没有真的睡熟。
她只觉得自己面上有什么东西拂过,痒搜搜的,下意识地抬手抚了抚,睁开了眼来。
屋中已经只剩一对龙凤花烛,光线昏暗,看不真切。
“唔?我睡过去了吗?”沈清婉看见祁佑的脸近在眼前,他手里还握着自己的一撮头发,正冲着自己笑。
“没事儿,你给我腾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