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春兰轻声唤了一句。
“嗯。”沈清婉眯着眼睛应了一声。
“咱们去吗?”春兰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当然去了,”沈清婉悠闲自得的模样,似是一点都不着急一般,“不过我身子不适,稍微歇歇再去。”
春兰一惊,随即看着沈清婉满面舒坦的模样,哪里有一点不适的样子,突然也明白了过来。
“哦对了,既然身子不适,那请院判大人过来看看吧。”沈清婉嘴角微勾,闭目养神着。
“是。”春兰应下,就让外头宫女去请太医了。
永和宫,玉初回去复命。
听了玉初的话,皇后想了想道:“你去将本宫妆台上的那支红宝石雕的石榴步摇给玉沁,银票与丫头都给她配齐了,也算是主仆一场。”
玉初应下:“奴婢替玉沁谢过娘娘了。”
皇后摆了摆手道:“无妨,你下去吧。”
玉初便行礼告退了。
出了殿门,玉初便急急去找玉沁了。
皇后则是在殿中等着。
既然给沈清婉传了话,那人定是很快就会来的。
可谁知,皇后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沈清婉。
皇后叫来了身边的宫女:“你去看看,太子妃怎么还不来,你再去传一次话,就在东宫,等着她一起来。”
皇后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不耐烦。
她隐隐觉得,沈清婉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孕,所以故意拖延罢了。
皇后派去的宫女到了东宫,见到的,是院子里头,沈清婉正歪斜着身子坐着,而太医院的院判林太医,正跪在一旁,安安静静诊着脉。
春兰不轻不重地在沈清婉边上禀告道:“太子妃,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来催了。”
沈清婉轻轻应了一声,似是格外有气无力一般。
那宫女心中咯噔,太子妃是当真身子不适吗?
可是皇后说要她等着太子妃一起来,自己还该不该回去报信呢?
就在这时,林太医收了手,恭敬答道:“太子妃脉象稍有不稳,大约一入秋,太子又不在京中,难免有些孕中多思了。还请太子放宽心才是。”
沈清婉不好意思地掩了掩嘴角,冲林太医一笑道:“林家世代都是太医院的院判,您说的话,我自然是老老实实都记下的。”
林太医忙恭身道:“微臣惶恐。”
“有劳林太医了,”沈清婉轻轻咳了两声,“皇后娘娘还急着要我去见她,就不与林太医多说了。”
林太医自然是听到了方才春兰说的话,知道皇后的宫女已经等着了,而且听这意思,还是又来催。
林太医想了想,叮嘱道:“太子妃的身孕还不足三月,正是不稳的时候,还请切记要多休息,少走动,平时多多放宽心,方能保得无虞。”
“多谢林太医了。”沈清婉客客气气道了句谢,便让春兰搀扶着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踉跄,都落在了在场众人的眼里。
皇后遣来的宫女自然也是看到了,心中有些慌乱,便想上前去扶。
可春兰却是不经意地用身体一挡,口中对沈清婉道:“太子妃小心脚下。”
便这般出了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永和宫去了。
等到了永和宫外头,一路跟着的那位皇后的宫女连忙进去报了信。
“娘娘,”那宫女毕恭毕敬地道,“太子妃到了。”
皇后闻言,嘴角一勾,轻抬玉手,端起了桌上的一盏茶,缓缓抿了一口,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
她不着急,底下的宫女可着急啊。
刚才在东宫,那是看着沈清婉怎么怎么不舒服,临出门的时候,太医院的院判林太医,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沈清婉多休息少走动。
如今沈清婉踉踉跄跄到了永和宫门口,皇后却是要晾她一会儿的模样。
这宫女倒不是怕沈清婉怎么着,而是怕沈清婉怎么着了,那就是皇后的罪过了啊。
宫女想了想,忙开口道:“娘娘,奴婢方才去东宫之时,看着太子妃似乎身子不太舒坦……”
“她当然不舒坦,”皇后打断了宫女的话,“本宫要见她,她能舒坦吗?”
宫女原是想旁敲侧击地告诉皇后,那阵势,怎么看都像是真的,可莫要出了什么大事来才好。
可是皇后早就先入为主,觉得玉初当时去叫人明明都好好的。
沈清婉胆大包天,连皇后叫她过来都敢拖这么久。
如今人到了宫门口,自然是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她如今身子金贵,打不得骂不得,让她在门口多等一会儿又怎么了?
皇后哪里能想到,沈清婉可是每一步都算好了。
就在宫女思考自己是不是讲得不够清楚,想再劝几句的时候,外头突然一片嘈杂之声传了出来。
另一个宫女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对皇后禀报道:“娘娘!皇后娘娘!外头不好了,太子妃突然晕过去了!”
皇后一惊,手中的茶碗险些没有拿稳,突然站了起来。
无论沈清婉是真晕过去了还是假晕过去了,这太子妃怀着身孕,却晕倒在永和宫门口,这消息只要传到外头,那就是她皇后的不是。
皇后恨得直咬牙,这个贱人一向刁滑得很,现在也不知是在使什么诡计。
“出去看看。”皇后朝着外头走去。
那原本被派遣去东宫传话的宫女连忙跟了上去,在皇后耳边嘀咕着:“娘娘,奴婢方才在东宫,就见到林院判在给太子妃诊脉了,太子妃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