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相爷!”
张允恒缓过神来,黑着一张脸便往外头冲,獾男∝嗣γΩ着喊。
“立刻备车,我要入宫,快!”
张允恒丢下一句话,便继续马不停蹄地朝着外头去了。
主子这般着急,做下人的哪里还敢耽搁,狂奔着便去备车了。
待张允恒到了大门口,一把年纪的他早已是气喘吁吁,老脸通红。
原看门的心头还在嘀咕呢,没想到只不过传了句话进去,竟是相爷身边的小厮亲自出来带人了。
这才没一会儿,不料相爷竟是自己个儿跑了出来。
“相……相爷……”看门的顿时结巴了起来,“您这是……”
张允恒看了他一眼,眼里竟是说不出的怒气,唬得那看门的心下一颤,不禁倒退了两步。
“方才是你拦的人?”张允恒的声音比这天还冷几分。
“是……是。”看门的心都要凉透了,暗道一句糟了,这下是捅了大篓子了。
“来人!”张允恒似是要出了这口气一般,狠狠地喊了一声。
听到动静,忙忙上前来了两个下人。
“把这个东西给我拖下去!好好打三十板子长长记性!”
张允恒咬牙切齿,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看门的听到这话,膝盖一软,顿时瘫倒在地上,连句相爷饶命都喊不齐整,便被人架走了。
车已备好,下人也拿了斗篷外套跟了上来,一行人上了车便急急走了,相府顿时又是一片安静。
不久,那看门的被打的声音,凄惨嚎叫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看门的心中五味陈杂,脸上眼泪鼻涕糊在一处,疼得脸都拧成了一朵菊花。
又是悔自己有眼不识泰山闯了大祸,又是恨那书生模样的人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更是怨自己倒霉,大冷天看门也罢了,竟遇上这般的灾祸。
这边看门的正被打着,却见到了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那头文坤正慢悠悠地从里头走了出来,步伐稳健,似是在欣赏相府的精致装饰一般,毫无一丝方才的着急之色。
当他听到有人的惨叫,心中已经明了大概是谁。
只不过路过那看门的边上时,文坤也不过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并未停步,也不发一言,便继续走了。
看门的原以为自己会遭到几句奚落,至少也是一声冷笑,却不想那人竟就看了自己一眼便走了,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文坤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也懒得计较,他如今心情大好,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自己回去收拾收拾,便回主子身边就是了。
再说那御书房中,皇帝这会儿正心下冷笑,看四皇子大义凌然地唾沫横飞着。
“父皇,二哥涉身其中,三哥身体又不好,儿臣身为皇子,责无旁贷!”四皇子一拱手,一脸豪气地结束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说得好。”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会儿四皇子,轻飘飘地传来了三个字。
四皇子一愣,说得好是什么意思?
“那你说说,你这个责无旁贷里,有多少是用来残害自己的兄弟手足!”
四皇子还怔愣着,却不料皇帝突然暴怒,抬手便将一封书信甩了下去。
那书信不过几张纸厚,这一甩也不过轻轻飘下,可这天子之怒,着实让四皇子觉得背上千斤重,顿时跪倒在地。
“父皇息怒……”
“息怒?”皇帝怒极反笑,表情变得极其诡异,“你还有脸叫朕息怒?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听到皇帝的话,四皇子便伸手去捡那掉在地上的书信,这才发现自己的手颤得个不停。
待他一瞧那信,竟是眼前一阵黑,堪堪撑住自己才未倒下去。
这封信他熟悉得不得了,因为正是四皇子他自己的笔迹。
可这些字拼在一起他又不明白,他何时写信去问过沈言珏营州之事,还如此明目张胆地把拉二皇子下马这样的语句写在里面。
“父皇!这……这是有人……要陷害儿臣!”四皇子磕磕绊绊地为自己辩解着。
“陷害?”皇帝嘴边噙着一丝冷笑,“这是你的字,还能有人摁着你的手写吗?”
“这……”四皇子急得汗如雨下,“这也有可能是他人模仿儿臣的……”
“那去找沈言珏打听消息的,难道也是他人扮作的你?!”
皇帝都未让四皇子说完,便以一句质问打断了他。
文坤步步都算计好了,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先怂恿四皇子去找沈言珏打听,再故意让皇帝的眼线劫走了自己伪造的,送去定国公府的信件。
如此,即使皇帝怀疑信件造假,但四皇子去找沈言珏打听消息之事,却是千真万确的。
这样一来,在皇帝心中,四皇子下套想拉二皇子下马的企图,便坐实了。
“父……父皇……儿臣……”四皇子满头是汗,瞪着一双眼珠,肥厚的嘴唇不住地颤着,却是什么辩解都说不上来。
“陛下,左相求见。”
就在这时,外头的小太监颤颤巍巍地来通报了一句,却让皇帝的脸色彻底黑了。
这头才问了四皇子两句,那头张相就到了,当真是眼线都敢埋到御书房来了不成?
不过他倒想要看看,这个张相怎么给自己这个不仁不悌的外孙开脱!
“叫他进来。”皇帝冷冷地说道。
“微臣参见陛下。”张相自然是先行了一礼。
“不知张相这大过年的,上朕这儿来作甚?”皇帝没有叫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