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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此时就是剪除羽翼的好时候。若是除了梁弼一脉,楚皇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算日后大婚归政,他的话依然算不得数,内阁把握在韩也浩的手里,一切和陈俣复在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后宫也在李太后的手里,谁当皇后都不过是个幌子。
儿子还是那个听话的儿子,朝堂依旧由自己人把手,而自己,还是东西六宫的一把手。这恐怕就是李太后的愿望了。顺利过渡过楚皇归政、立后,这两件大事,防着对家利用这两件事浑水摸鱼、重新洗牌。确保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永远立于权力巅峰。
可是,事情没有那么理想啊!
楚皇竟然半道抛弃了一直仰仗的祁家,公然对宁砚泠说出了“祁家眼看要崩,这烂摊子别指望能撂朕身上!朕管不了,也不想管!”
亏得今天是私下里对宁砚泠说的,这事儿还没有透漏出去。若是过几日在朝堂上公然这么说了,那后面的戏又该如何演下去呢?
万一楚皇想不开,真的去太庙哭去了。即使他自己不能真的不当皇帝,退了位。但是传出去,终究是皇室颜面无光啊!
真险啊,幸亏今天宁砚泠能激出他这番话来。李公公一边想,一边抹了抹额角上渗出的汗。
“娘娘,陛下现在是这么个心思,怕是不会配合了。咱们的主意,得尽早改个样儿啊!”李公公道。
李太后略一沉吟,对李公公道:“之前国舅夫人来请安的时候,跟哀家说了这么一件事情……”
她瞧着李公公,李公公心领神会,把耳朵凑上去听李太后的密语,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他的眼珠转了转,脸上的神色竟是变了又变。
李太后说完,已经是脸变笑容,笑道:“你觉着怎么样呢?”
“太后英明!太后英明!”李公公先是连喊了两句“太后英明”。只惹得太后“咯咯咯”地笑道:“老货!油嘴滑舌的!你只说这个主意怎么样儿呢?”
“妙啊!”李公公笑道,“我竟是再想不到,也亏得他这么些年——”
只见李太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李公公后面的半截话儿竟是生生咬住,又咽回了肚里。
陈嬷嬷见他们二人嘀咕半日,自己竟是一句是也听不懂,正在一旁急个扎耳挠腮道:“好哇,娘娘偏疼你,你们俩哑谜打个没完,偏我不知道!”
太后笑道:“偏不告诉你,回头你一高兴就说溜了,那我们这般心思就白费了。”
陈嬷嬷看了眼李公公,嗔怪道:“我这个样儿也只娘娘和你见过,平时在外头可见我多说过一句话?你也不帮我在娘娘跟前说几句!”
“是,是,是。”李公公笑着,一连说了三个“是”,又对李太后道,“外头谁不知道这一品宫令竟是个‘没嘴的葫芦’哩——喔唷——!”
李公公还没说完,就叫陈嬷嬷上来捶了一下,不禁连声呼痛。太后和他们三人于微时相携至今,只笑看他们打闹,并不开口调停。
既然想出了解决办法,这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停下来。李太后便对李公公道:“这事儿既然已经定了,后面的你自去收拾罢。记住,一定要办得妥妥当当的,哀家不想有任何人说闲话!”
萱室殿的仆众只知那日下午,太后单独召见了陈嬷嬷和李公公,却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第二天开始,李太后便不再当着众人的面儿夸奖那祁小姐。甚至,祁小姐的名字儿从太后嘴里消失了好一阵子。
朝堂上也安安静静的,内阁赶着在陈首辅卸任前做着最后的交接工作。兵部每日依旧是讨论边关的战事,祁止戈上疏自请调去边关协助祁大将军平叛一事,被内阁否了。但出人意外的是,内阁允了叶芷旌调往边关一事。
平稳的水面下,向来是汹涌的暗流。
平叛呼颜族一事,自从有个小御史上了一封奏折质疑了一下之后,就没了下文。甚至,过了几日,连那个小御史都被外调了。朝中的人是啧啧感叹:“人祁家背后有人,动不得的!”、“可不是么?独生女儿都送进了宫……”
也许是父亲的危机解除了,祁赫雁的脸上一脸几天,都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经过这一番波折,已经是九月了。先前李太后说的“忙日子”眼见着就要来了——预备册九嫔相关事宜、楚皇大婚事宜。据可靠消息,礼部已经在制备大婚利益了,就是明年的正月里,楚皇就要迎娶皇后。
只是,这皇后是谁,至今竟然还是个谜!
后宫里流言四起,隔三差五的,就能听到一个“言之凿凿”的皇后人选。宁砚泠每次都是一笑而过,反正她现在也不是秀女,在这后宫里,她注定要当一个看客了。
绿袖和橙心每每说起此事,都替她惋惜不已。橙心道:“我怎么瞧你都比那几个秀女要好看些,怎么偏偏她们都要为妃做嫔的?”
“你什么时候看过了,你可没去过秀女所。”宁砚泠奇道。
“大挑的时候么,我躲一边儿悄悄看的,让我想想,那谁?你比她好看一点儿。”橙心一本正经道,还做出思考的样子,惹得宁砚泠也好奇地听着。
“是了,是了!是粱阁老的女儿,你可比她好看一点儿!”橙心终于想起来了,欢呼道。
宁砚泠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呼呼的。绿袖是见过梁卓玮的,她本身就机灵,这下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