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防盗防盗
这秀女们经过了小筛大挑,入围的也好有二十来名。遥想当日浩浩荡荡一共来了二百五十一名秀女,最后只得二十来人,真真是十里挑一了。
现在这些琼玉闺秀要跟着太后娘娘去重阳登高,不过有名有姓地跟上去罢了。那小家子出来的,不知跟在多后面呢!怕是要掉进随侍宫人的队伍里去了。
宁砚泠光是想想就摇摇头,最后还不是那天字号房里出来的几个能勉强跟着罢了。她本不欲凑这热闹,但是听橙心的口气,她们也是非去不可了。
不为别的,只为她是公主赞赏,须得在公主跟前候着的。更何况,这阵子不知怎么的,在这萱室殿里,竟然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那起子嘴里没王法的,竟敢说起公主的事情来了。
“公主殿下虽说还小,这是过上两年,说是大姑娘就是大姑娘了。”
“她虽然没有托生在嫡皇后的肚子里,可到底也算是太后所出,外嫁是不舍得外嫁的。”
“若说是京中权贵,还有什么比天字号房秀女的身家更合适的了呢?”
所以,天字号房的秀女需得在太后跟前活动着。也只有现在这个时候最合适了,等有了份位,那就是正经嫂子和小姑子,那彼此倒不好说话亲近的。
“什么正经嫂子?只有未来的皇后娘娘才是正经嫂子!这些不过是‘妾’!”
想想那些秀女,平日在家也是金尊玉贵的养了这么大。一朝送进宫里,不过是帝王的“妾”!可就是这“妾”,还要争个你死我活的呢!
宁砚泠想着,就摇头。登万岁山,想想就累的很。重阳节的吃食她也不喜欢。循着五品的份例菜,这几日的膳食里,日日都有花糕。可她早就腻味了。
那花糕原是粘米粉混上糯米粉,经过层层筛选后,只取那最细腻的一小撮,再混粉,配上北地上贡的大红枣、京郊的桂圆肉、南地的红豆,最后蒸成松软香糯的花糕。一层一层地叠起来,一共九层,顶上还要放上御厨巧手捏制的米粉小羊两只,以“重羊”暗合“重阳”之意。
宁砚泠虽出身于南方,但是这甜腻烂软的馔肴向来入不了她的心。自从来了京都之后尤甚,平时除了身体不适时,想着吃些甜食外,其他时候她还是喜好这北方的煎炸炒烧,酸辣咸香。
所以,这几日的花糕,她不过尝一点子,剩下的都赏了绿袖,拿到她们长使那里分了吃去。
可惜,这吃食还有人帮着吃,这万岁山只能是亲自爬了。
初九那天清早起来,倒是一派秋高气爽,天空湛蓝澄净。
待宁砚泠去请安的时候,李太后正和张太妃一道在簪花呢。陈嬷嬷取来了一个碧绿嵌金丝荷叶边大玉盘,里边儿盛满了各色折枝菊花。
陈嬷嬷叫太后身边的大典侍盛茵将那玉盘用双手托着,毕恭毕敬地捧到李太后跟前。太后笑道:“得了一点子东西就巴巴地送到哀家跟前,好小家子气!还不先拿给太妃选去。”
盛茵便笑着转向张太妃,太妃就她手里拿眼满盘子瞧了一瞧,笑着道:“哟!这满满当当一盘子呢!我眼睛都瞧花了,还是娘娘先选罢,我待会儿跟着娘娘选,一准儿没错!”
李太后也不谦让,伸手在盘子上游了一圈子,挑了一朵赤金的。陈嬷嬷忙接过去替她簪在鬓上,李太后因笑道:“不是哀家自夸,哀家年轻的时候也好打扮,但是这花儿要戴得巧才不落俗套,又香又雅的。这头里学问可大呢!”
张太妃一挥帕子,笑道:“可不是呢!娘娘年轻的时候,那色若春晓的。现在这一起孩子哪一个比得上?我也输娘娘好大一截!”
李太后听得高兴,便也替张太妃选了一朵,太妃自然满口称是。绯霞也忙接了过去替她簪好,又有两个小丫鬟抬了铜镜来,张太妃自己又看了一回。
李太后正笑着,转眼看到了宁砚泠,便招手叫她过来,道:“年轻姑娘打扮这么素净,咱们老婆子倒妖妖姣姣的,不像个话!来,让哀家打扮打扮你。”
宁砚泠没想到自己会引起李太后的注意,登时红了脸,只轻声道:“娘娘年华正盛,哪里能称得上老婆子?”
李太后对张太妃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哀家就喜欢这孩子,老实!心好!”说罢,一手拉她过来。
宁砚泠头一次被太后拉着手,整颗心都几乎要飞到天上去了,只觉得太后的绵软滑腻,柔似无骨。
她红着脸,不敢瞧太后,只瞧着这玉盘里的菊花,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都有。
方才李太后选中的那朵,便是名为“瑶台玉凤”的,靠近花蕊的花瓣纤细微卷,越靠外的花瓣越狭长舒展。一枝花上更有红、赤金、黄三种颜色,宛如凤凰聚首展尾,也实配太后。
宁砚泠原先在姑苏读书的书院,花圃里也种着各色时令花卉,她从小儿起也看得不少菊花。却从未像今天这般,一下子见了这么多名贵的品种,许多都是以前只在书上、画上见过的。
那富贵大气的墨牡丹、清雅的紫龙卧雪、娇俏的朱砂红霜、粉黄两色的玄墨……真是数不胜数的奇珍异种,难怪方才张太妃要说“瞧花眼”了。
这边儿宁砚泠看还看不过来呢,那边儿李太后已经选中了一朵“点绛唇”,叫盛茵也替宁砚泠簪在鬓上。
李太后兀自看了一回,笑道:“娇而不妖,一下子就把这年轻好颜色给衬托出来了!”
陈嬷嬷和张太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