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父亲的升迁令下来了。宁砚泠还在想怎么和陆孟来告别,可是那天进了课室后,却看见陆孟来的课桌整理得干干净净,夫子说陆孟来不念书了。陆孟来约她在虎丘见面。
在夕阳中,他们爬上了这吴中第一山。宁砚泠的绣鞋打滑,陆孟来朝她伸出了手,可是她犹豫了一下,却只扯着他的袍袖。后来,陆孟来说,我不读书了,我也不参加科举,现在边塞告急,与其在朝堂里与竖子勾心斗角,不如去边关,哪怕抛头颅,洒热血,不负此生是男儿。宁砚泠有些错愕,他那略显单薄的身子微微挺立。“阿濯,我的祖父曾经是内阁首辅,天下读书人之中也唯独此山最高了,可是他并不快乐,所以我读书只为了明先贤之理,从来都没有想过去应试。过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眼下边塞告急,我知道什么才是我该做的事了——我要去投军。此去,可能一去不回。若是,若是我平叛得胜返故乡,我一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