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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的,原来不过是我的一场错觉。
“你知道她喜欢些甚么?朕想赏赐给她。”
“朕似乎,有些喜欢她。”
宁砚泠抬头,望向那张秋日暖阳中的侧脸,眼神竟透着温柔,浓重得化不开。
楚皇看着眼前的棋盘,虽然手里还拨弄着黑子、白子,但是宁砚泠知道,他下得浑不在意。他不过在等自己的答案。
“回陛下,微臣不知。”宁砚泠开口道,自己的声音陌生得可怕,仿佛枯萎残破的蔷薇,凋零在风中。
可是楚皇听不出来,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柔情蜜意,他甚至对宁砚泠说“有机会的话,去打听一下。”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的嘴角蕴着笑,他的心里在想着另一个女孩儿。
宁砚泠听了这话,心里百转千回。
原来这云巅之上的天下之主也会产生求近之心——当然只有在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宁砚泠眼睁睁看着他那坚硬冰冷的外壳仿佛被打破一般,他生出了一些普通人的旖思。
于是他从云端跌落,宛如一个普通的青年。
可是只有那么一瞬,他稍稍收起自己的放纵的幻想,他又变回了那遥不可及的天下之主。宁砚泠想起颜滢倩丽的身影,她的美貌如同三秋之月,天下万姓只有仰头叹息的份儿。
若说当年陈顺妃容颜鼎盛时期宛如那月中嫦娥,那么颜滢就是那月中嫦娥。想到她和楚皇站在一起的样子,宁砚泠觉着这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如果勉强想到自己的身上,怕是只剩下自惭形秽。
故而,她更多觉得羞愧,愧于自己曾经不切实际的幻想。其次才是心伤,和羞愧相比,心伤简直不值得一提。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你是臣子啊,怎么能有如斯的妄想呢?
于是,她回到“是,陛下。若无其他的事情,微臣先告退了。”
楚皇点点头,允了。宁砚泠起身,行礼而去。
从里间到书房门口,不过这么几十步的距离,一步一步走来,仿佛在心上凿了一个又一个的眼儿,痛到几乎失神。真是奇怪啊,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呢?
宁砚泠走出书房,小春子在门口笑吟吟地等她,道“宁赞善,让小奴送你回——”他看到了宁砚泠的脸,瞬间脸上笑容全无,连说到一半的话也卡在喉咙里。
看着她那个样儿,小春子想问又不敢问,勉强半日才挤出一句“宁赞善,你怎么了,脸色怎恁的难看?”
“难看?很难看么?”宁砚泠抚上自己的脸,喃喃道。她脚下发飘,竟是一歪。小春子忙扶住她,道“要不先进去歇歇,让小奴去回陛下一声,不行的话召个供奉来看看?”
宁砚泠推开他,勉强站直身体,道“不,我不在这里待,我要回去。”
“那让小奴送你回去。”小春子见她目光灼灼,两颧发红,暗道不妙,可又不敢强留她,只得顺着她。
“好,多谢。”宁砚泠说完,抬脚便走,她这一步一步,竟越走越快,如同一阵风,直把小春子甩在后头。
小春子在后面跟着,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好容易到了萱室殿,终于赶上了宁砚泠的脚步,他擦汗道“可终于到了。”
宁砚泠听得他这话,仿佛从梦中醒来一般,浑身上下汗淋淋的,两眼发直,喃喃道“可算回来了。”一语终了,竟直愣愣地往前扑去。
小春子吓得没死没活地拉住,慌忙叫喊起来。宁砚泠眼前一黑,耳朵里灌进了些许惊呼,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便是无知无觉。
待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躺在房里的床上,绿袖坐在床前哭得双目红肿。见她醒了,一壁擦泪,一壁是笑,又问“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吓煞我了!”
宁砚泠只觉得心中空空荡荡,身体也仿佛飘飘渺渺,就是落不到地上。她挣扎着要起来,绿袖忙扶她起来,又替她垫了好几个枕头在身后。
“我这是怎么了?”宁砚泠心中一片茫然,刚开口,只觉得嘴唇干裂得疼,“嘶……水……给我倒点水来。”
绿袖赶快去倒了一盅子茶来,宁砚泠就她手里喝了一口,只觉得一丝茶味也无,只有苦涩,便摇头道“不要这个,你倒一盅白水来罢。”
绿袖慌忙将剩下的茶折在漱盂里,从藤壳暖壶里倒了些开水出来,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这才递给宁砚泠。
宁砚泠一气喝干,又是咳嗽,又是气喘。绿袖爬上来替她拍背顺气,又哭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竟是叫他们给抬回来的!”
“出去?去哪里?”宁砚泠疑惑道。
“还能去哪里?自然是去觐见陛下。”绿袖哭着说道,“回来的时候竟是人事不知,李公公急急地宣了汪供奉来瞧,说什么‘汗出扑风,郁结于内,伤脾’,又给开了几帖药,这后面小厨房正煎着呢!”
“觐见陛下……”宁砚泠喃喃道,忽觉心中酸楚,竟不能忍。
“你知道她喜欢些甚么?朕想赏赐给她。”
“朕似乎,有些喜欢她。”
这两句话猛地涌上她的心头,几乎直接从心里挤出了一汪眼泪。于是,她垂着头,捂着胸口喘气,看眼泪竟不自觉地从眼中一颗一颗滴落。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绿袖又急又惊,几乎是叫出来。宁砚泠此时尚存几分神志,只拉着她,道“慌什么,没事的!”说毕又倒在枕上,喘了半天的气才顺过来,只觉面颊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