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水两夫妻走后第二天,洪生承家里来了人,带来了三叔婆的消息。这下子,洪生承两夫妻也就放心了,不急着去找人。
半个月前,洪梅果几家人拿了麦子到生承婶家里,是要做麦芽糖的。今天大家都有空,而这麦子也早就长出芽了,所以大家救在今天做麦芽糖。
一大早,生承婶和月婶子就在外面的灶煮了糯米。做麦芽糖,可是不能缺了糯米。
糯米做起来也很简单,就和煮稀饭一样,煮熟透了,就行。
朝食之后,几家女人都聚在生承婶家里,准备开始做麦芽糖。
把早就清洗干净,晾干的小石磨,还有石捣臼搬放在院子中间。拿来发芽的麦子,大家开始分工合做起来。
先是把麦子给捣碎了,接着把捣碎的麦子和糯米搅拌在一起,之后把搅拌好的麦子盖上木盖子放在一旁发酵三个时辰。
趁着这个时辰,大家进到屋里,在炕上坐着,边做女工,边聊八卦。
月婶子手快的编织着草鞋,和生承婶说,“小松娘,我妹妹有意想让小树嫁到县城里去。她都看好好几家人了,只要你们点头,就带着你们去县里头看人。”
生承婶手一顿,摇头说,“这个事,我做不了主,要孩子的祖母说了才算。”
“这个我明白。”月婶子点头,她自然明白这要得三叔婆点头才成。她现在就是和生承婶说一声,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她接着说,“我小妹就是觉得,小树这情形,要是在我们这里,怕是不好找婆家。可要是到了县城就不一样,毕竟哪里的人并不介意双生子,反而认为双生子是有福气的人。这样,小树在县城里,也好找婆家。”
“这个我都明白。要是到了县城里,有她干娘照看着,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这都要看孩子的祖母。”生承婶点头,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县城好,不过孩子的亲事才行,还是要三叔婆这个祖母做主。
看生承婶的样子,是有这个意思,不过她做不了主。没事,到时候等三叔婆回来了,她再问问三叔婆的意思。
月婶子又问,“那小松呢?”两人是双胞胎,小树嫁了,那小松也要娶了。
生承婶说,“我已经叫王姐在冯村打探消息了,看那家的姑娘好。”冯村不忌讳双胞胎,所以她早早就叫王大婶叫她姐妹在冯村帮她留意。
月婶子眉头一缩,说,“冯村?这村的人不好相处,很是神秘的,哪里的姑娘感觉不好相处。”
知道月婶子不清楚冯村的秘密,所以生承婶也不好说出来,只能说,“看了好些人家,就冯村的姑娘不介意我们家的情况,这也是没得挑了。”
“这个?”月婶子还是觉得冯村不靠谱,她犹豫一下,又说,“其实县城里,很多大户人家的丫鬟,到了成亲的年龄,要是没被主人家看上了。要不是终身不嫁留在府里一辈子,那就是到了十六七岁后,由主人家找人,把人给嫁出去。”
“我小妹的意思是说,在县城里,这姑娘不会忌讳双生子。可要是叫县城里的姑娘嫁到我们这里来,估计人家不会愿意。而那些丫鬟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嫁到我们这里来,也不会委屈的。”
怕生承婶误会,月婶子特意说明,“这些姑娘都是完好无缺的,就是等她们得了自由身的时候,那年龄大了些。”
生承婶认真想想,问,“她们自小就进府里生活,都十几年了,没干过农活,还能嫁到我们这里来吃苦吗?”
月婶子失笑,“你们该不会觉得这进府里的丫鬟,都是去享福的,不用干活的?”
生承婶奇怪问道,“难道不是吗?”
王大婶也说,“我听人说,做丫鬟,不只每年有新衣服穿,每个月都有还几百蚊钱月供。要是主子心情好了,还会有金子、银子、肉什么的赏赐。”
月婶子摇头,说,“不是的。能有这样的待遇,都是主子身旁的贴心丫鬟。每个主子,也就一两个贴心丫鬟,至于其他的都是普通丫鬟。”
“她们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干活,打扫洗衣做饭,反正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活要做。要是干得不好,管事的婆婆就会又打又骂。要是在主子跟前犯了错,可不止打骂,甚至连命都没有,会被主子家乱棍打死的。”
生承婶心惊,“什么?乱棍打死!”这犯了什么事,就要被打死。
王大婶也是一脸不解,“这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打死?”
“不一定有错,才会被打死。”月婶子摇头,说,“大户人家,这私密的事多了去,所以有时候,你看到不该看的,听到不该听的,就一定是会没命的。比如,你看到那个主子和那家的公子有接触,可却没告诉当家主母,要是事发了。为了自家名声着想,那小姐身旁的丫鬟,全都要处死的。”
“又或者那个主子心情不好,你刚好在她跟前出错,那自然是少不得挨骂挨打的。要是这火气还没下,那你这命也是没的了。所以在大户人家里干活,别的什么都不重要,要学会看眼色行事,一言一举也要小心翼翼的不出差错才行。否则,轻者打骂扣月供,重者连命都没有。”
听了月婶子的话,生承婶和王大婶对大户人家有了新的了解。心里都很是震惊,难怪老一辈到认来说,这大户人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真是可怕啊!
看着月婶子,洪梅果一脸沉思。她早就知道月婶子对见识与众不同,猜得到,月婶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