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尽头,他站在一扇狭窄老旧的铁皮卷帘门前,敲了三下。
门里有人问了“有何贵干”
没来过的人自然是一脸懵逼,南晓熟知攻略,心头一点不慌。“大月最近好吗”他开始对暗号。
“他似乎想吃牛排。”
“那么、就点一客接近全生的夏多布里昂牛肉。”
门里沉默了一阵,回答“谢谢您的点餐,请慢用。”
然后,卷帘门就打开了。
进去之后是一道向下的楼梯。里面空间很大,有好几个单双赌场。赌徒们拿着传统的长条形日式筹码,在各个场子间来回碰运气。
女荷官技术一般,摇骰子的手法并不快,但大概率总能赢。
南晓看了一阵,心头警惕起来。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机关。明明看着摇完了应该是二二双,结果揭开一看却是二三单。有问题。
说起来,女荷官面前那个台子似乎有点太厚了,里面藏什么都有可能。
果然、赌场开门是为了赚钱,不是送钱。摇那么慢只是个诱饵吧。女荷官肯定能控制骰子翻面,要单就单,要双就双。
行吧,你作弊我也作弊。你能翻骰子,我家毛玉玉也可以翻啊。
南晓暗暗给毛玉玉下达了作弊的指示。
新的一局开始了,南晓找个位置坐下来。
骰子摇好了,“来下注呀,下注呀有买单的吗有买单的吗”女荷官热情地招呼着众赌徒。
南晓看了看场子里局势,押单的比押双的多二十万,于是他丢了两块筹码下去“双”
两边赌注配平了,于是开骰“四六双”
接下来都是类似的操作。“五二单”,“三一双”,“二四双”这样一路往下进行。南晓精确地控制着局面。大注多赢,小注少输,没一会儿,面前的筹码就多了起来。
有个瘦子一直靠在旁边看着场里的局势,看南晓一路赢,很是不屑地笑了笑。
一个络腮胡走到他旁边,低声说“甜头给得也差不多了吧,那新来的已经赢不少了。”
“明白。”瘦子说。
接着他就给场子里的人打眼色。一堆复杂的暗号,具体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他们内部才懂。
然而令他困惑的是,明明指示已经发出,对方也回暗号表示收到,南晓还是一直都有进账。
也不是永远都赢。偶尔小注输一点,下一把大注又赢回来。
“一一双”
“三六单”
“单”
又赌了一会儿,南晓面前的筹码堆得更高了。
络腮胡又走过来找瘦子。“你到底还要给那新来的菜鸟多少甜头”他有点不耐烦了,“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吧我们好多老客人的钱都被他赢走了,这样可不行。”
瘦子脸上不屑的表情消失了,显得困惑又紧张“我知道、知道了,是的。”
然而不管他怎么向荷官发指令打暗号,都无法阻止南晓继续赢钱。
又没有办法中断赌局。客人不散,庄家没有喊停的道理。真要喊停,南晓都不用说话,输红了眼的赌徒就能把场子给拆了。
最后,南晓面前的筹码累积到了将近一千万,已经是比较惊人的巨款了。
“就到这里,休息吧。”
他伸了个懒腰,收起面前那九十多枚筹码,走向换筹码的地方。
许多老赌徒都恨恨地看着南晓,钱都被他赢走了,他们不得不找场主借钱。
场主、就是刚才那个络腮胡也恨恨地看着南晓。虽然他抽到不少水,还顺便放了些高利贷,但依然觉得非常不爽。很简单,这些钱本来都在他的鱼塘里,迟早是口袋里的东西,结果被南晓给拿走了。这种赢一票就跑的过江龙最可恨,拿了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心不给南晓换钱吧,络腮胡又不敢。
赌场要是公开耍赖,拒绝兑换筹码,那等于是立刻就崩了。除非络腮胡不打算再做这一行了,今晚骗一票就离开神室町。只要这场子还不打算关门,他就算捏着鼻子也得给南晓兑换,一分钱都没办法短。
九百多万日元其实也没多少,也就10厘米厚那么一叠。
“谢了。”
南晓把钱装进背包,扬长而去。
络腮胡场主找来女荷官,劈头就是一耳光“你怎么回事,不懂控制一下点数吗为什么让那个新来的家伙一直赢你是不是看他小白脸长得帅,被他迷上了等等,是不是他跟你早就串通好了,今天特地来我的场子发财”
女荷官哭哭啼啼地申辩“真的没有,我都不认识他”
“那为什么让他一直赢”
“我也不知道啊。每次都明明按过盆台下面的控制钮了,准备让骰子变成双数的,结果开出来却成了单数。想要单数的时候,开出来的又都是双数。我真的没按错,都练过好多次的。”
络腮胡和瘦子互相看了一眼,都说“他遥控了我们家的骰子”
瘦子立刻摇头“这不可能那套设备我花了大价钱,绝对不可能出错”
络腮胡一脚把瘦子踹到地上趴着“马上带几个人去追把钱弄回来,别让那小子跑了记住他的模样。戴个棒球帽,一下巴络腮胡比我还浓”
然而已经追不到了。一群混混追了十几条街,也没找到满脸络腮胡的棒球帽青年。
南晓站在街边,静静地看着混混们追过去。
变装已解除。假胡须和帽子都扔垃圾桶了,甚至套在外面的蓝色兜帽外套都扔了。他现在穿得很简单,黑皮衣、白t恤、牛仔裤搭配白色运动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