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雄的手卡在倪俊的脖子上,这二十年来他消瘦了不少,又偏巧将这缩骨的功夫练得很好。所以他轻轻往后一靠就脱离了倪雄的禁锢,反而咬住了他的手。
“啊!”倪雄疼的大喊大叫。
“松手松手,你是疯狗吗?”
倪俊笑了:“倪雄,你将我困在这里二十年早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了。”
倪雄愣住。
倪俊:“怎么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你儿子刚才对扬儿说过的话吗,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就是这副德行,你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不管我的扬儿对你的儿子做了什么我都支持他。要是有错也是你儿子的错。”
从小,倪雄就不是倪俊的对手,有时候他甚至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他吓得连连败退。他把他困在这地下牢里二十年,可那又怎样,还不是他一个眼神,倪雄就不敢说话了。
松开之后。倪雄只敢骂了句:疯子,你跟你儿子一样是疯子,你就等着拦在这地牢里吧,然后就拂袖而去。
另一边,倪扬继续被倪封折磨,这也是为什么倪雄有恃无恐的原因,因为他把多多媒体留在这里让倪俊看着他的亲生儿子被欺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敌不过他,却可以叫他痛不欲生。
倪封打累了,扔了皮鞭叉腰喘了几口气,朝倪扬碎了一口带着人离开,“明天我再来看你。”临走前他说。
这边倪俊已泪流满面,他的儿子啊。而是多年没见,他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等人都走了,他才大声喊:“扬儿,扬儿!”
那时倪扬昏昏欲睡,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喊他。长大眼睛看着四周。
这四周阴暗滴水,看不到任何人,但那苍老的声音仍旧若隐若现。
“你是谁?”倪扬人忍不住问。
没想到儿子竟然能听见,倪俊似是找到了一线生机,竭力大喊:“扬儿,你能听见我说话了吗?”
“你是谁?”
他同样也听见儿子的声音。
倪俊:“扬儿,你别怕我是你的父亲,我并没有死。”
“父亲。”倪扬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五岁那年他们全家出去旅游,那天是父亲开的车,他和母亲坐在后面,本来好好的,突然迎面开过来一辆大卡车,父亲本来可以多开的,但那天刹车失灵,父亲整个人被甩了出去。他以为父亲已经死了,父亲怎么还活着!
“不可能,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倪扬不相信这个见不到面的男人是他父亲。
“孩子,我真的是你的父亲,我叫倪俊。”倪俊心里异常难受了,“扬儿,你听着,倪家的老太爷倪震天是你的亲生爷爷,我是倪家的长子,二十多年前,我因不满你爷爷对我的安排,擅自离开了倪家自立门户。后来我遇到了你母亲,与她成婚之后剩下了你,可能你对我的记忆停留在五岁那年的车祸中。”
“别说了。”倪扬打断他的话,他哭了,“我记得,父亲,你怎么会在这里?”
倪俊:“你二叔也就是倪雄,他生性多疑当年找人撞了我之后,他担心我没有死给他留下后患,所以便将我囚禁到这里来,就是二十年。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们母子身边,只不过我看不见你们。你母亲她还好吗?”
倪扬眼圈红了,他敛下眼睑将眸中的泪隐去:“她疯了。”
“什么?”倪俊难以置信,“小铃铛她疯了怎么可能?”
小铃铛是倪俊给倪扬的母亲起的爱称,因为倪扬母亲年轻的时候,单纯爱笑,那声音就像铃铛一样好听让人忍不住怜爱。
“小铃铛?是你给母亲起的名字吗?”
倪俊苍桑的双眸里染上了一层温柔的笑意:“是啊,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好多男孩子追她,后来我们在一起之后她久成天对我笑,笑声就像铃铛一样动听,所以我就给她娶了一个名字叫小铃铛。”
“她......她是怎么疯的?”倪俊不忍心问出口,却还是要问。
倪扬仰头眨眨眼:“你死后,倪雄用被掠的手段强迫母亲嫁给他,然后每天都在恐吓她,她长期在那种氛围里就疯了,那时候我又被送去了孤狼山,等我回来的时候,我打闹了倪家才将母亲救出来。这些年离开了倪家这个魔窟,她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抓进来?”倪俊问。
“因为我把倪封那玩意儿给弄掉了,倪封为了报复我,给你未来的儿媳妇下毒,我找他报仇来着。”
“你有喜欢的女孩了?”倪俊很开心。
倪扬却哭了:“没用了,就算我喜欢她,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敢靠近她。当年我虽然从孤狼山里活着出来,但也被狼咬了一口,那些狼都有剧毒,我的血液里也有了毒素,虽然这些年我一直找人压制我身体里面的毒素,可是就像今天,还是会爆发,我真害怕,我跟她在一起之后,说不定哪天就会不受控制的伤害了她。”
倪俊:“那你能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吗?”
倪扬:“晚央,徐晚央,所谓佳人宛在水中央。”
当倪扬提起徐晚央的时候唇角会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此时他整个人都是放松的。
“晚央。”倪俊细细品味儿媳妇的名字,对倪扬说:“那她一定是一个很温柔善良的女孩子了?”
“不是,”倪扬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