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那个范鸿宇?”
“是的,阿姨,我就是那个范鸿宇……”
范主任郁闷至极,却又不得不点头认账,自不免偷偷朝高镇长吹胡子瞪眼睛,大为不满。
这算什么事?
高妈妈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一不小心,传闻中的“凶神恶煞”,突然就进了家门。
高市长轻轻一摆手,说道:“这个事,组织上已经有了定论,你也不要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小范,今晚上怎么回事,谈谈吧。”
神情早已平静下来。
刚才易书记给他打电话,也是语焉不详,只说高洁在梅山酒店和副市长沈玉清的小孩沈光远起了冲突,要赶过去处理,为什么起冲突,易书记没有说。
“还能怎么回事?”
不待范鸿宇答话,高洁已经撇了撇嘴,很不屑地说道。
“沈玉清家那个混世魔王,爸你不会不清楚吧?直接把洪州当成了他自家开的。在酒店胡作非为,对着人家南方来的演艺人员当众耍流氓,我制止他,他还满嘴粗言秽语,范鸿宇看不惯,上去教训了他两下。就这么着,还不让我们走了,把首义区分局的甘局长一个电话叫过来,要把我们都抓起来。爸,沈玉清好歹也是个副市长了,以前还是首义区的区委书记,怎么教育子女方面,这样不靠谱?”
高洁说着,就愤怒起来。
今儿晚上,倘若不是她这样的身份,换一个人,这个亏怕是吃大了。
“在宇阳的时候,鸿宇把那些坏分子一家伙搞了个干干净净,难道又要在省城也来这么一回?”
高兴汉顿时严肃起来,正色说道:“小洁,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你们就真的没有一点责任?”
平日里,高兴汉总是教育子女,要多开展自我批评,多找找自己身上的缺点,绝不能搞“宽以律己,严以待人”那一套。
高洁毫不畏惧,说道:“爸,您不在现场。您要是在现场,绝对比我还要愤怒。当时那情形,确实太让人生气了。众目睽睽之下,沈光远公然上去扯掉人家女演员的衣服,这是什么性质的行为?既然我看见了,我就不能不管!”
高妈妈诧异地说道:“沈家的孩子,那么不争气?”
“妈,他何止是不争气,简直就是坏透了。在宇阳,一七大案,被毙掉的那个郑峰匡,就和他一模一样。可惜,咱们洪州,没有一个范鸿宇。不然,他也得毙掉!”
高洁鼓起了嘴巴,气呼呼地说道。
却原来在高洁的骨子里头,早已将范鸿宇的所作所为当作了“为民除害”的英雄行径。看来不管家世如何,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很多思维都是差不多的。在高洁的内心深处,一样有个难以唤醒的“英雄梦”。
高兴汉哭笑不得。以他的眼光来看待“一七大案”,自然和高洁是不同的解构方式,要他也将范鸿宇当作“英雄”,势所难能。
而且闺女这话,隐然在批评洪州市的治安不佳,直接将他这位市长给扫了进去。
堂堂省会城市,需要由一位“侠客”行侠仗义来铲除恶霸。
“小洁,你做了镇长,就是这样考虑问题的?社会治安,靠暴力来维护?”
稍顷,高兴汉才语重心长地教导起来。
一直静静听他们父女对答的范鸿宇忽然说道:“高市长,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社会治安确实需要靠暴力来维护,最少效果比按部就班要明显得多。不然,只会造成普通群众更大的损失。”
高兴汉的双眉,悠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