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发誓!”椒华再一次对长孙晟汹汹叫喊:“老老实实在本姑娘的姊姊面前发誓!”
长孙晟嘟囔着:“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呢……”说着,拼命挣扎。
椒华没有防备,与长孙晟一起摔倒在地,长孙晟结结实实地摔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放开我!要作甚,要作甚?”椒华几乎疯狂地大喊大叫。
玉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停!”
椒华不再发疯,长孙晟不再挣扎。
玉儿扭过头去。
“不知廉耻!”她在心中叫喊。
“真真地不知廉耻!”她不停地在心中叫喊。
她哪里知道长孙晟的双手被缚,只能在地上滚动,这儿是山坡,稍一用劲便会变成树桩:“骨碌碌”滚下坡去!
椒华看出了玉儿的不高兴,一把推开身上的长孙晟,长孙晟“骨碌碌”滚下了坡。
玉儿不能地一跃而起,施展出了顶级的轻功,平移了一丈,一把拎起了长孙晟。
她小心地将长孙晟立在地上,飞回了原地。
长孙晟呆如木鸡。
“我……不是,她……不是。”
他觉得自己的模样一定很狼狈,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但更狼狈的是他的心。
他终于明白过来,他被椒华“耍”了!
是的,他答应了椒华的“求婚”!
不,不能算是求婚,理应是“逼婚”或者“骗婚”!
他,答,应,了。
“我答应了,求你们放过我。”他嗫嚅。
椒华身手敏捷地站到了长孙晟身边。
“答应了就更不能走,以后事事都得听公主的,不听就戴黑帽子塞嘴!”椒华声色俱厉地吓唬。
“我答应了,答应了……”长孙晟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玉儿心中充满了悲悯:“以后不允许再这样对他。”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椒华笑道:“姊姊不知道,他死活不松口,也不愿意向公主道歉……不要说道歉,他没有半丝的歉意。所以,奉公主口谕,我采取了适当极端手段……嘿嘿,嘿嘿嘿……”一副忸怩的样子。
玉儿不知道,椒华的“适当极端手段”是甚么手段,断不是简单的手段,也不是正大光明的手段。
“反正,”椒华挥了挥手:“他迟早是我们的人,这一点我跟公主的看法一致,我们是共过生死的,公主的看法便是我的看法……”
长孙晟蹲在地上,将高傲的头埋到了胯间。
“羞耻啊,羞耻啊!”他在心中叫喊。
是的,他答应了,那时他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并且,他完全没有想到椒华所说的“姊姊”竟然就是玉儿!
悔不当初啊!
椒华踢了他一脚:“你是堂堂的长安四少,我们玄女宗的大众情人,难道就这怂包样子?”一把拎起了他:“公主面前不得无礼!”
“公主,我奉命将长孙大夫带回来是因为他答应会亲口告诉公主:他一辈子不反悔,再不敢有贰……叁心……”椒华脸红彤彤的:“这一件事就这么解决了?”眼巴巴地瞧着玉儿。
我没有叫你如此对待大夫啊!也没有叫你逼着大夫答应!如此,他的脸往哪儿搁?男人没了脸还能好好地活着吗?糊涂啊,糊涂!
玉儿心中后悔不迭!她可没有想到一贯作风朴实的椒华会有如此多的花花肠子,还竟然……竟然……我宇文玉儿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跟你椒华啊!至少我们得先做好姊妹,如美姬、美娘、炽繁,或许就是晓霜……
越想越不堪,越想心中越是觉得羞恼。
长孙晟,你还是我眼中的长孙晟吗?竟然答应了!答应她而不是答应我!彻头彻尾的叛徒!卖国贼!野心家加骗子!
玉儿几乎无法呼吸。
“公主,你说一句话,说一句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椒华催促,她已经有点等不及了。
长孙晟扬起脸望着高处的玉儿。
玉儿的身后是数不清的台阶数不清的树木……
他长孙晟再无想法。
哪怕死!
可是,玉儿转过了身子。
脚步踏在石阶之上,依旧铿锵。
椒华张大了嘴。
她眼睁睁地瞧着玉儿消失在台阶与树木之后。
“既然如此,我是放他还是不放他啊?”
椒华猛然想起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她的声音瞬间被夜风吹散。
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自己的情绪,玉儿重新踏进草堂寺的门槛后,径直去了智通长老暂居的偏殿。
群体建筑的一部分,并没有供奉佛像,所以借给智通长老暂居。
玉儿推开殿门时,闻到了一股牛羊肉的香味。
慧冰左手捧一张荷叶,右手抓着一根羊骨,高兴地喊:“快来,玉儿也3个月不知肉味……”
玉儿肚子里蛰伏已久的馋虫顿时跳了起来。
智通淡淡地道:“原本只奖赏杨广与美娘,是这泼妇偏说偏心,后又说我不懂得‘与民共乐’,哄骗来哄骗去,只得煮了几十斤牛羊肉犒劳大家。”
玉儿笑了笑,用目光与美娘打了一个招呼,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还好吗,怎么去如此之久?”美娘用目光问。
玉儿嘴角有些凄惨,目光里慢慢都是忧郁。
萧美娘将坐垫挪了挪,香唇附在玉儿耳边问道:“难道还是与长孙大夫的事情?跟李温将军应该无关的吗?”吐气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