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麒皇宫的守卫一直都是列国中最为严密难闯,又因着今日冰湖上的那场刺杀,紫麒翱翔便又以曙王的手谕从军机营借了一队人手,加强皇宫的守卫!
洛熙泽知道,自己应该等风头过去些再闯进紫麒的皇宫。可一听到宫中曾有刺客出没,他便无比担心韩月昙的处境。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洛连城——华炎暗部的首领曾经接到铭王所下的铲除韩氏余孽的命令!
虽说铭王已死,可暗部自有一套规矩:一旦接到必杀令,目标不死则永不撤令!所以今夜洛熙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见到韩月昙,并将她带离璃冰的皇宫!
洛熙泽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闯进了昙华宫。刚才进来时,他已将紫麒翱翔的追兵引去了相反的宫殿,不过看紫麒翱翔的样子,洛熙泽知道他很快就会往昙华宫赶过来,自己无法在此久待!
守在寝殿外面的侍女突然看见一个黑衣人落到面前,无比花颜失色,只是她们还没来得及呼救便被洛熙泽用几颗石子击中了睡穴,登时晕了过去。
“月儿,是我。我来救你了。”洛熙泽火急火燎地走进寝殿,只见床上“一人”盖着厚厚的被褥,看不见首尾!
月儿如此警惕,我闯进来时甚至没有隐藏脚步声,她怎仍旧呼呼大睡,没有一点防备?不对!这是陷阱!
洛熙泽猛地一回头,就见三枚银针朝着他的胸口射来!
绝艳的眼眸锐色大绽,摇光扇翩然而出,瞬间将韩淑芬的“三步倒”打落:“是你。韩淑芬。”
洛熙泽转过身来,只见韩淑芬忍着身上鞭伤带来的刺痛,对他展颜一笑:“凤都第一公子,无天门少主,好久不见啊。”
洛熙泽皱了皱眉,他看出韩淑芬身上有伤,君子之礼使他有所克制,没有狠狠地一把抓过韩淑芬。他眼下一沉,冷静至有些冷酷地问道:“月儿······你把她怎么样了。实话实说,我也许可以饶你一命。”
韩淑芬点亮一盏油灯,灯光下洛熙泽的面孔俊美无俦,本该和女子一般柔美的五官此刻竟充满了成熟男子的阳刚与坚毅!对着这张令无数少女神魂颠倒的脸,韩淑芬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桃花眼一眯,洛熙泽顿起杀心。
然而韩淑芬非但不觉得有一丝恐惧,反而笑得更加得意:“我笑堂堂无天门少主,竟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方寸大乱,你现在的样子虽然很克制很冷静,其实心里早就慌乱如麻,不是吗?凰焰公子。”
大手一伸,洛熙泽狠狠掐住了韩淑芬的脖子,警告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知不知道,从以前你第一次伤害,抹黑月儿,我就已经立誓!总有一天,我也要以同样的手段毁了你······”
韩淑芬被他掐住脖子,难以呼吸,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仍旧不肯松嘴:“你们洛府······不是早就把······我们韩府······毁得一干二净了吗?”
闻言洛熙泽心下惭愧,手也松开了,低垂的脸埋在阴影中:“韩府的事情,非我所愿。”
尽管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救出了韩笑与韩于天,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抹灭韩府的悲剧是由他父亲一手造成的事实!身为洛家人,这份愧疚一直压在洛熙泽心口,这也是他和晓晓,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凤都,逃离洛连城的原因!
韩府一族祭鼎的惨剧仍历历在目,他们两兄妹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华炎凤都呢?
“非你所愿!”韩淑芬固执地站起来,瞪着洛熙泽几乎冒出火星:“四个字就能抵消你这姓洛的全部罪过了吗?就是因为你们洛氏的迫害,使得我们全家人都变成了谋逆的乱臣贼子!”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企图把憋闷在心上的恶气给压下去:“我韩淑芬,更是因为罪臣之女的身份,被璃冰朝堂上那些墙头草贬低为祸国妖姬!说我不配成为璃冰的王后!现在连曙王都碍于我的身份,不敢为我举行纳妃礼!如果不是你们姓洛的搞鬼,我韩淑芬又怎会沦为紫麒皇宫的笑柄!”
“你们洛氏做的好事啊!把我害得那么惨,现在竟然还有脸站到我的面前!还要杀了我?”韩淑芬指着洛熙泽,悲中生乐道:“来啊!反正我已经没有成为王后的希望了,你杀了我呀!不怕天打雷劈你就来啊!”
洛熙泽双拳握起,气得不能自已:“天底下怎会有你这么自私自利又冷血无情的人,你不为自己的父亲母亲悲伤绝望,也不为全族的惨死覆灭而愤恨抗争,却独独放不下王后之位的名利虚荣!韩淑芬,你的心是空的,真是可悲至极······”
韩淑芬颓然不屑地笑了:“随便你怎么说我,我不在乎!无天门的功夫天下难有敌手,我知道自己在你手下没有机会,只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韩月昙的下落!”
韩淑芬仰着脖子闭上眼,她才不信洛熙泽真敢杀了她!她深知,洛熙泽和刘盛海那个傻子一样,都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就是韩月昙真死了,他也要掘地三尺把她的尸首找出来!
“你!”洛熙泽怒不可遏,举起手就想要给韩淑芬一些教训,好让她快点交代韩月昙的下落!忽然后背传来一阵风声,洛熙泽灵敏一侧身,顺手就接住了朝他后脑勺砸来的花瓶!
洛熙泽回头一看,就见寝殿角落里站着一个极美又极没有存在感的人儿,此时正怯生生地靠着墙壁,望着洛熙泽一脸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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