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于天站在这个无底洞的最深处,黑暗不断侵蚀,靠近他······他不觉惊悚恐惧,反而有些期待自身与这片黑暗融为一体,黑暗越是靠近,他就越是为之激动振奋!
藏云子悠悠淡定道:“能挣脱出内心最深的yù_wàng心魔,韩于天,你也没有让我失望。不过······”
“有时候适当表现出真实的自己,恣意选择自己想做的事情,对你,以及你体内的另一个伙伴都会是百利无一害。”藏云子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顾韩于天因恼羞成怒而发狠的面目:“废话连篇!本王对你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交出青鸳山泉水的解药,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你能耐我何?韩于天,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藏云子沉沉的低吟十分不以为意,这下彻底激怒了韩于天,正当他要对面前的魔教余孽挥刀相向之时,眼睛的一角飞快地闪过一个暗影——只见庞志高三二两下就制服了一旁的魔教教徒!
他的手按在了魏武德的脖子上,嘴角一勾,邪邪笑道:“藏云子?嗯?解药在哪?快说!”
藏云子抱着邪琴缓缓转了过来,“庞志高,区区魏武德这一贱命你真当本君在乎么?”
庞志高哈哈一笑,随即看着他的斗笠得意说道:“真以为我老庞猜不到你藏头藏尾的原因吗?你的这张脸,一定在华炎很多人见过,又或者你一直都生活在华炎国,我说得对不对?”
“就算你说对了吧。那有如何?魏武德并为见过本君的容貌,他是死是活,根本不值得本君看上一眼!”
别呀!邪琴大人!魏武德被封了哑穴无法说话,只能拼命地眨眼睛,乞求藏云子能大发慈悲救他一条性命!
见此,庞志高又是几声嘲笑,只道:“不错!魏武德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不过······”
话音陡然转变,庞志高隐晦道:“据我所知,当年魔教教主战亡,其余魔教余孽全部不得不逃亡至恶龙岛!这么些年,得亏了魏武德不断给他们输送物资,传递这边的消息!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身为上任教主之子,不去恶龙岛重整旧部,反而在华炎流连忘返,如今还对教中老人见死不救,当真不怕寒了恶龙岛教众的心么?”
庞志高句句在理,他在暗中观察已久,以藏云子嗜杀的心性,魏武德犯下如此大错,按理说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可是藏云子并没有这么做。如此看来,要不是魏武德留着还有用,那就是藏云子在忌惮着什么······
庞志高想了想,顺带解了魏武德的哑穴,看看他们主仆还有什么好说的。
哑穴一解开魏武德便哭天喊娘起来:“邪琴大人啊,小人对你对黑天教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啊!请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会记住您的恩情,今后拥戴您成为新的教主······”
“呵呵呵呵······”白衣邪琴招了招手,只听古琴一声响起,一道无形夺命之物便朝着魏武德的眉心射去!
“你!”庞志高气急难道他判断错误了吗?没等他多想,庞志高抓住魏武德就往后躲去!这一躲就正好落进了藏云子的圈套中了。
只见庞志高脚下一滑,登时与魏武德跌坐到地上,一张大网紧接着从天而降,将他们二人牢牢扣在网中!
糟糕!是陷阱!
庞志高心高气傲,如今这般丢脸,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光!转念又想到一报还一报,索性就想举掌劈死身边的魏武德!
“别别别!我知道解药在哪里!”魏武德为求活命,也就什么都不顾了,脱口就要说出青鸳泉解药的所在!
“在哪?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拍死你!”庞志高惊喜问道,心中只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魏武德还是死了。
只见惊恐的双目流出两行黑色的血泪,口里喃喃道:“就在······”
“在哪?快说!解药在哪?”庞志高急了,就着身上的网扑到魏武德面前:“大点声!”
终究,魏武德还是没能把话说完,死前满是横肉的脸上仍是狰狞扭曲,且不可置信的惊恐神情!
到底他是什么时候被下毒了呢?这也许是魏武德生前最后的一个疑问,也是庞志高和韩于天此刻的遗憾!
差一点,魏武德就说出来解药的藏匿地点了!差一点他们就能解救这东海县万千无辜百姓的性命了!
“哈哈哈哈哈······”怀抱邪琴的白衣男子仰天大笑,笑声不知包含了几多得意狂妄,不过韩于天却敏锐地从中听出那么一丝丝的无奈与心酸!
小艾怒不可遏,恨恨地瞪着藏云子,从韩于天背后走了出来:“东海县究竟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害我们!魔教妖人!你说话呀!”
藏云子停住了放肆的笑声,其余音还在厅堂内回荡不止。然而他的声音却清晰无比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黑天始于东海,终于东海!本君这么做,不过是想献给已故生父一个小小的祭品罢了。”
闻言小艾宛如被雷劈一般,震怒不已:“东海县加之附近几个郡县,十几万的人口!你竟敢说是小小祭品?魔教妖人!我看你比彩花飞还要邪恶一千倍,一万倍!”
“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死在我手上的。”藏云子意有所指,带着斗笠的脸看向韩于天道:“汝不置身地狱,如何斗得过恶鬼!”
这句话宛如魔障一样,在韩于天的脑子里反反复复,扩大又缩小,竟径直侵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