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太医?难道要告诉外面的人知道,是曙王宫里的女官暗月打伤了韩淑芬么?这要是叫紫麒翱雄起了疑心细查,那调包和亲公主的事情岂不是就要穿帮?
一想到性情暴烈的曙王可能知晓真相,刘玉容不禁惶恐不安起来,又骂道:“蠢出生天的贱婢!这是被功力反噬的内伤,找太医有什么用?滚滚滚,别在这里碍眼!还有,今晚的事不准对外面提起一个字!”
粟儿不是傻子,所谓做贼心虚,她早料到了刘玉容的反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起,惹刘玉容心烦。
“是,奴婢遵命。”她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临走前又看了地上的韩淑芬以及旁边的刘盛海一眼,心道:“韩淑芬,你可千万别就这么死了呀!我要让你受尽折磨,尝尝我曾经的痛苦!”
另一旁,刘盛海根本无暇分心去想假公主暴露的后果,他满心眼里只有受了重伤的韩淑芬。
这药真有奇效么?就在刘盛海忐忑不安,心急于韩淑芬的伤势,只见他怀中的人儿竟渐渐苏醒过来,原来那惨白如纸的脸蛋也渐渐恢复了血色!不仅如此,她脸上,身上,被银月寒昙簪划伤的地方竟也开始慢慢愈合,直至一丝痕迹也没有!
“紫瑞家秘制的丹丸,果然有奇效!”刘玉容惊喜地叫道,刘盛海对此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两人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
“阿娘······”已经恢复了大半伤势的韩淑芬缓缓开口说道:“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明明难受得快要死了······”
刘玉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喜极而泣道:“傻丫头,小野种找你麻烦,你怎么能一个人对付她呢?你知不知道,要是我们没有发现你,你就要死在她的手上!”
躲在角落里的韩月昙听到后,默默转身离开。原来刚才她走到一半,脑海里尽是韩淑芬重伤的模样,于是又折了回来。
想着若是刘玉容他们无法搭救,她便取自己的血喂给韩淑芬!虽然她恨透了韩淑芬,可看着韩鼎天的份上,她怎么也不能让韩淑芬死了。
不想,竟看到刘玉容将一颗紫瑞家的定心丸喂给了韩淑芬,更将韩淑芬迅速恢复的一幕收进眼中!她不禁想起当初在昭光台,紫瑞长生给她服下的定心丸······
秀丽的眉眼轻轻蹙起,紫瑞氏的定心丸与圣脉之血竟有着相同的奇效,这是巧合么?还是两者有着什么关联······
韩月昙悄悄离了昙华宫,谁也没能发现。刘玉容与刘盛海的关注力全然放在韩淑芬的身上。
“淑芬,那野种的功夫不是废了么?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高深?”刘玉容愤然问道,敢打伤她的宝贝女儿,她绝不能轻易放过那个贱人的孩子!
“我也不清楚,可能她是遇到了高人指点吧。”在刘盛海的搀扶下,韩淑芬慢慢站起来,又道:“阿娘,你可千万别冲动,那妖女现在是曙王的亲信,武功又高深莫测,我们几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
经过刚才命悬一线的境况,韩淑芬总算认清了现在她与韩月昙的差距!吃一堑长一智!在没有充足的把握下,她才不会傻到鸡蛋碰石头!
见此刘盛海只能再次劝说韩淑芬:“既然她现在已经恢复,紫麒翱雄随时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芬儿,璃冰不能再待了,你和姑母随我回碧海山庄吧。”
刘玉容也正有此意,刚想欣然答应,就被韩淑芬郑重地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刘盛海急急问道。
要是我就这样无名无份,灰头土脸的逃离璃冰,那我成了什么?一个供世人耻笑的笑话么?不行!绝对不行!
韩淑芬如是想着,不过她可不能这么答复刘盛海!眼睛飞快地转了一圈,她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解释:“曙王看重我,无论天涯海角,他都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跟你回碧海山庄,只会把杀戮与灾难带过去!表哥,我不能连累你与舅舅啊······”
闻言刘盛海面色瞬间变得黯然无光,幽幽叹了一口气。诚然,他们碧海山庄在江湖上实力强大,却难于与一国匹敌!届时紫麒翱雄要把韩淑芬带走,他的父亲也不敢说一个不字!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韩淑芬是铁了心留在璃冰。
“淑芬,小野种不会和曙王陛下说出事实吧?”刘玉容知道劝不了她,只能提出自己的担忧。
“阿娘,你放心。要告密她一早就告了!想来,她是不想成为陛下的昙华神妃,又碍于我得宠,所以才一直没敢告诉陛下真相吧。”
韩淑芬如此猜测着,殊不知紫麒翱雄从一开始就知道粟儿是假的昙华公主,所以才一直刻薄对待!他“宠”她,“惯”她,不过是因为他的心从来也没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她身后的碧海山庄!
殊不知璃冰后宫,满当当的三宫六院,哪个女子不是和她一般,都是紫麒翱雄为了各种目的,或娶或掳,从未得到过他的一分真心······
就这样,在韩淑芬的劝说下,刘玉容和刘盛海离开璃冰,逃回碧海山庄的计划再次破灭。两人因为深爱着韩淑芬,只能一次又一次,向她的野心妥协!
再说韩月昙,取回了师傅交给她的昙婆飞簪手镯,孤独的心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而对韩淑芬的教训,也让她对桃杏的愧疚有了些许释怀。
这是母亲的东西,也是玄天宗圣主的象征。难怪师傅一直没有戴过,而是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