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亚曼在领着家人捉虫子,这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体力活,在湿冷的田地里弓着腰,逐一检查每一株麦苗,还要用最快的速度捏死那该死的虫子,像这样劳作了一上午,老亚曼的三儿子沙安罢工了。
“我受够了,我快冻僵了,我已经捏死了几百条虫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闭嘴吧蠢货!”老亚曼骂道,“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蠢材!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长子库尔滕也忍受不住了:“光是这块地里就有上万条虫子,我们有二十多块地,等到麦子收割的时候,我们也抓不完这些虫子。”
“杀死一条虫子就能救活一株麦子,这些麦子是我们活命的本钱!”老亚曼大声训斥着长子,转脸又对沙安吼道,“别把手上的牛皮解下来,被它咬上一口,会疼死你的!”
话没说完,一只牙沙虫咬穿了牛皮,咬住了老亚曼的手指。
“我的天呐!”刺骨的疼痛袭来,直接让老亚曼坐在了地上,“这,这是怎么了?”
他的年纪太大了,这样的疼痛显然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儿子们急忙扶起了父亲,在送往医院的途中,老亚曼昏迷了过去。
到了医院,他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这与歧视无关,凭借着出色的耕种业绩,老亚曼和他的家人早就赢得了公民身份,只是今天被虫子咬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农务官带领全体农夫开始了捉虫行动,仅仅一个下午,就有四百多名农夫被牙沙虫咬伤,包括伊玛在内,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能救他们的只有卡蜜拉。而卡蜜拉还要面临着最复杂的巫术,把虫子的毒素驱逐到无主之地。
黄昏时分,得知消息的雷吉立刻叫停了捉虫行动,焦急万分的农务官赶紧做出了解释:“大人,我们不能停下来,趁着这些虫子还小,我们必须将它们一网打尽,等它们长大之后……”
“长大了又能怎么样?”雷吉一笑,从斯文德尔手里取过了喷火器。
“我的神灵啊!”农务官吓得脸色发白,“大人,您难道想烧掉所有的庄稼么?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我计算过了,只要我们一个月内把虫子都抓光,至少能保住七成的粮食,大人您别冲动,您千万别冲动!”
雷吉拿着喷火器对准了咬过他的那只牙沙虫。
“你知道冒犯领主大人的下场么?”雷吉阴森的笑道,“接受制裁吧!”
雷吉给木桶加了压,一片雾气从喷嘴里喷向了虫子,虫子剧烈的挣扎了一小会,随即没了生息。
“这是什么?”农务官惊讶的看着雷吉。
“二氯乙烯基磷酸酯,”雷吉微笑道,“我称之为,让所有敌人畏惧的毒药,简称敌畏!”
“您要在我们的庄稼上喷洒毒药!”农务官很聪明,他理解了雷吉的意图,可却不能接受雷吉的想法,“您如果那么做,我们的庄稼就不能吃了。”
“会有少许残留,但大部分会挥发掉,不会对人造成致命威胁,”雷吉回头看着斯文德尔,“方法你已经明白了,能不能大量生产,就看你的本事了。”
“给我三天时间,”斯文德尔一口答应了下来,“只要有足够的尿蜡,每天制造一百磅应该不成问题。”
“让农夫们好好休息吧,”雷吉微笑道,“让这些该死的虫子再多活三天。”
……
第二天黄昏,筋疲力竭的卡蜜拉来到了雷吉的城堡,一头扑进了雷吉的怀里。
“我为你拼上了这条命,你必须奖励我!”
在过去的两天一夜里,卡蜜拉一共救治了五百三十一个农夫,这也让她成为了农夫心目中当之无愧的女神。
“说吧,我最爱的医者,”确系伊玛不在附近,雷吉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搂着卡蜜拉的腰,笑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卡蜜拉尽情的撒着娇:“别以为一个吻就能打发了我,我也要像格蕾丝那样,给你生个孩子。”
“真的么?”雷吉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的手慢慢向卡蜜拉的腰下滑动。
“我真的很想,”到了关键时刻,卡蜜拉反倒有点退缩了,“可我真的累坏了,连生孩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可以先为生孩子做一点准备,出力的是我,其实你并不怎么辛苦……”
“别说这些了!”卡蜜拉锤了雷吉一拳,“听说你要给庄稼喷毒药,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做,如果全城的人都中了毒,我可没办法救他们。”
“毒药在毒死虫子之后会慢慢消散,”雷吉把卡蜜拉温柔的抱到了床上,“我知道该如何控制剂量,也知道该如何对付这些虫子,好好睡一觉吧我的小女巫,等你恢复了精神,我们再商量生孩子的事情。”
卡蜜拉歪着头看着雷吉:“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无所不知又无所不能,你无比聪明却又无比愚蠢。”
雷吉垂着眼角道:“你为什么说我愚蠢?”
“你不该让冥狱巫师活着,也不该一再纵容那个拜尔女王,你不该对你的子民那么好,他们不会感激你的……”
卡蜜拉睡着了,雷吉给她盖上了毯子。在烛光下,雷吉重新打开了古书,他在其中的一段文字里似乎找到了这种虫子的出处。
“秽种原身,蠕虫也,其原身一脉犹在,有千万之众,喜食稻米,毁良田无数。”
……
刚刚吸食完鲜血的年轻人回到了农舍里,看见初升的太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的父亲曾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