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连雨城之后,克里斯要立刻整顿松懈的防御,无论是他还是麾下的将士,从来没有人想过真的会退回到这里,以至于先头部队抵达城下时,守城的将士还以为他们在开玩笑。
当他们意识到这不是玩笑的时候,乌云立刻笼罩在了连雨城上空。
或许这和将士们的心情无关,因为连雨城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克里斯不断派出游哨打探敌军的动向,仅仅过了两天就收到了回音。
敌军来了,金狮军团、沙魔大军和让克里斯心惊胆战的白塔军团都来了。看到查理曼骑着战马,面带笑容的走在队伍中央,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汗水。
“好久没见过他了,”桑多斯咬牙道,“看来这回要决一死战了!”
歌尔道:“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尸体运回碎雪城,我是雷吉大帝的臣子,至少把我葬在碎雪国的领土上。”
“你就那么急着死么,忘恩负义的人!”桑多斯恶狠狠的看着歌尔。
“随你怎么说,我为我的忠诚感到骄傲。”
“别那么紧张,”艾德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们不是一直期待着这一天么?我们的武器在城墙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现在我们的机会来了!”
敌军在城下排开了阵列,克里斯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城下高声喊道:“查理曼,我的哥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不介意的话,跟我说句话吧!”
直到现在,他还不愿相信,一向高傲的查理曼真的会与邪魔为伍。
查理曼端坐在马上,一直保持着笑容,从王都到连雨城一共有两天的路程,在这两天时间里,他的笑容从来没有改变过,就像被刻在脸上一样。
爱丽丝高声喊道:“叛国者,你有什么资格和至高无上的大帝说话?用你的膝盖从城墙上爬下来,在大帝的马蹄之下祈求宽恕,或许大帝会赐予你最后的仁慈!”
克里斯道:“我只想和我的哥哥说句话,你不过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巫,别让你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弄脏了我的耳朵!”
愤怒的爱丽丝指着城头道:“愚妄的叛国者,等待神灵对你们的……”
话没说完,克里斯直接无视爱丽丝,再次冲着查理曼喊道:“我的哥哥,你还活着么?坐在马背上的,难道是你的替身么!”
这句话可真是恶毒,恶毒到了让爱丽丝措手不及的地步。士兵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查理曼,如果让他们认为自己在为一个替身战斗,很可能会引发一场哗变。
爱丽丝不想再浪费口舌,她瞪了纳尔塞斯一眼,喝道:“还等什么,准备进攻!”
纳尔塞斯吹响了号角,雅丽姗用起了巫术,金狮军团和沙魔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白塔军团无动于衷,乔鲁乌斯带领着士兵退到了队尾。
这是非常伤害士气的举动,爱丽丝让纳尔塞斯和雅丽姗暂缓进攻,她亲自来到队尾,怒视着乔鲁乌斯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受到了愚弄,白塔人不会为一个替身战斗。”乔鲁乌斯的声调很高,军阵之中再次传来一片哗然。
“你竟然相信如此恶毒的谎言!”爱丽丝指着城头道,“他在瓦解我们的军心,你不是第一天打仗,难道连这样的伎俩都无法识破么?”
“我不觉得这是谎言,”乔鲁乌斯微笑的看着查理曼,“如果他还算是王国的主人,至少该有说句话的勇气。”
“你想听他说什么?”
“我想听他下达进攻的命令,克里斯说的没错,你到底是什么身份?难道你已经成了莱恩国的主人?难道真的让我的士兵为了一个女巫去战斗!”
“我不是女巫,我只是获得了神灵的眷顾!”
“留着这番话去和天罚者说吧,如果听不到查理曼陛下的命令,白塔人不会向前一步!”
爱丽丝没有多说,她知道自己没有强迫对方的本钱,当她转身离去,乔鲁乌斯在她耳畔叮嘱了一句:“别忘了国王应有的气势,可千万别让他说话的样子像个小丑。”
这句话算得上是忠告,雅丽姗的巫术还不能控制查理曼的喉咙,爱丽丝得让查理曼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来到查理曼的耳畔,用最小的声音说:“至高无上的大帝,剿灭叛国者的战斗即将开始,千万不要辜负将士们对你的期待,我不希望你因为胡言乱语而战死沙场,雅丽姗可以轻易扭断你的脖子,而且会让你的尸体一直留在马背上,直到战斗结束。”
她知道查理曼很爱惜生命,而且也不会给查理曼说太多话的机会,当雅丽姗解除了一部分巫术,喘着粗气的查理曼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在过去的几天时间里,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他经常保持同样的姿势默默坐上一整天。
查理曼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遭受这样的折磨和羞辱,在能够发出声音的那一刻,他想让卫兵立刻杀死爱丽丝,可他发现自己没有这样的机会,身边根本没有他熟悉的卫兵,全都是雅丽姗安插的属下,而且他身上的盔甲收的很紧,尤其是在咽喉,如果雅丽姗想扭断他的脖子,他甚至没有机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落到了这步田地,查理曼真想过一死了之,但他想留下一个复仇的机会。
他握着缰绳,缓缓来到军阵的最前面,光是这样的举动就打消了所有人的疑虑。
“这才有点国王的样子,”乔鲁乌斯第一次发出了赞叹,“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