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赵小翠和赵大妞帮着收拾了碗筷之后就回屋里睡觉了。
张老头和张老婆子回了里屋,张老婆子却掀起帘子看着几个儿子屋里的动静。
“干啥呢?干啥呢?都准备睡觉了,你还不能消停?”张老头子双脚磨了磨上了炕。
“你瞅瞅,阿头和阿中的屋子灯已经灭了,就留下阿尾屋子里的灯还亮着呢!”张老婆子撇嘴道。
“那是人家小夫妻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啥?”张老头子的眉头皱了皱道。
“小夫妻的事?哼,她嫁进来都三年了,连蛋也没给我下一个,还他们小夫妻的事?”张老婆子不满的道,她斜了张老头子一眼,“眼看着这三儿就要绝后了,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紧张能有用啊?这生不出来有啥办法啊?这些都是天意,老天不愿意给,你就是想也没有!”张老头冷声道。
“我看才不是呢!”张老婆子努了努嘴,道:“我看都是那什么‘大令’害的,整天抱着那狗啊,又搂又抱又亲的,我看着就是恶心,我觉得是老天爷啊,看她把那狗看得比儿子还珍贵,就把她啊,当娘的那份福气给收回去了!”
“得了吧,你还真能扯的,这抱狗还能把儿子给整没了,你说你这婆子咋地那么爱胡思乱想呢!”张老头埋汰道。
张老婆子盯了他一眼,道:“你看看,你看看,都这么晚了那灯还亮着,肯定抱着那‘大令’玩呢!”
“得了吧,你管天管地的,还管上儿子媳妇屋子里的事了,你倒也不害臊!”张老头子凑近张老婆子耳畔低语道:“我就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要孙子了?”
“哎哟,你说啥呢!”张老婆子羞红了脸,轻声道:“当然想了!”
“那就快睡吧,指不定好消息就来了!”说完了话,张老头吹熄了屋里的灯睡了。
两天后的早晨,赵小翠才刚起身洗漱,张老头子就敲响了她们的房门。
“谁啊?那么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赵大妞揉了揉眼眸抱怨道,她还睡眼惺忪的,是谁这么早就过来打搅她的好觉?
“嗳!姥爷您有事?”赵大妞一壁梳理着头发,一壁道。
门外张老头的声音传来,“翠儿,快点起来,我今天带你进山里采药!”
“嗯!”赵大妞又把被子蒙在头上,倒在床上睡了。
“妞儿,起来!起来!姥爷找我们上山采药呢!”赵小翠把赵大妞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
赵大妞慵懒的道:“干啥呢,你姥爷找的是你,没有我啥事!”
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咋没你的事呢?你跟我一起上山采药,顺便也能学一点知识!”赵小翠又把赵大妞蒙在头上的被子拉下来。
“你想怎么折磨我啊?”赵大妞坐了起来,一脸无奈的道。
“快点了,别废话让姥爷久等了!”看着赵大妞满是哀怨的表情,赵小翠继续道:“哪,咱们是不是好姐妹?我上山采药你是不是应该陪我呢?”
“啊!行,你赢了!”赵大妞起身洗漱完,就和赵小翠出门去了。
张老头子让赵大妞和赵小翠都背上一个背篓,这一回人手足,他准备上山里多採一些药回来。
张家村的山路比赵家村的崎岖很多,路上也有很多坑坑洼洼,连赵大妞和赵小翠这样熟悉山路的农村人都有好几次险些摔倒了。
“姥爷,这山路太崎岖了,得找人修一修!”赵小翠提议道。
“唉!早就和村长说过了,没修成!”张老头子一壁转头看赵小翠,一壁叹息着向前走去。
“咋回事呢?”赵大妞疑惑的问道,在他们村里,只是村长招呼大家一句,这山路就修好了。
“村里那几个员外和地主老财抠门,没人肯出银两!”张老头子道。
“咋地?这山路这么难行,他们也能忍受么?”赵小翠疑惑的问道。
“他们那些当员外的,当地主的,整天的吃香的,喝辣的,爬山这累人的活哪是他们干的呢?爬山的多数是这些穷苦人!”张老头停一停,无奈的摇头道:“我要不是为了上山采药啊,我才懒得爬这山呢!”
“哦!”赵小翠点点头表示理解,其实在张家村那些员外地主家不肯出银子修山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张家村比不得他们赵家村,他们村里那几个富户愿意出银子修建山路,其中很多方面是因为山神爷爷,那几个地主婆平常都很虔诚,朔望日要到山里给山神爷爷进香,这修山路是给诚心的人行方便,顺道也把山神庙给修了,这就是做功德的事,所以,在他们村里,村长只是那么一说,就一呼百应,这山路一下子也就给修起来了。
可是赵家村不同啊,山上没有山神庙,他们村里人呢,也没有给山神爷爷上香的习惯,赵家村修好了山路,也只是方便了需要经常上山的这些穷苦人,那些个员外爷,地主什么的,自然不肯拿出这白花花的银两了。
古代的富贵人家也没有什么行善的观念,比不得现代的人,认为走路登山是一种养生,所以,想要让他们拿出银两来就有些困难了。
“你说这些人也是抠门的紧,当了地主了,家里那么多的田地,你就是拿出一点来修山路咋地啦?”赵大妞也不满的抱怨道。
“姥爷,您看这村里的郎中多么?您看能不能让他们也出一点银两,这些穷苦人再挤出一点银两来,这修山路的银子不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