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廿廿摇头,“此事阿哥爷怎么会与我说呢?阿哥爷该跟嫡福晋说,或者跟侯侧妃单独说。”
“总归这事儿,也与我无关不是?我便也不该随意打听~”
骨朵儿紧咬牙关,隔着窗户纸盯着外头那朦胧的身影。
她的窗子还没有满镶玻璃,只中间儿一块窗户眼儿上是玻璃。偏小侧福晋那蹄子故意就不站在玻璃前边儿,而是躲在窗户纸边上。
叫她根本无从去知道她面上的神色!
骨朵儿紧咬牙关,“我与你说,我是冤枉的!天知道那毒虫是从哪儿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烦她,我是不待见那孩子……可是我还不至于要趁着她不在,就害了她的孩子去!她的孩子没那么金贵,又不是个阿哥,我要那条小命做什么?”
“况且,咱们整个所儿里,谁不知道我跟她闹得最僵去。她那孩子但凡出半点事儿,我便必定择不开去。我躲都躲不及,我还给我自己去找那罗乱么?”
廿廿也同意,“大侧福晋说得没错,自从六格格脱故,咱们所儿里所儿外,甚至整个后宫,连带着皇上,都自然而然相信了就是大侧福晋呢。”
骨朵儿咬牙切齿,“他们难道都相信了她?就连皇上和阿哥爷也……?”
廿廿叹口气,“要么她八月初一回宫来的那天,怎么穿了花衣,又称侧妃呢?这花衣和称呼的分量,大侧福晋原本该比我明白。”
骨朵儿沙哑地冷笑起来,那声音像是掠过夜空的寒鸦。
“……她是想跟你我平起平坐!”
廿廿叹口气,“我终究比她进所儿晚,又欠了她额娘侯夫人一个情面,那我便只能忍着了。”
窗内,忽地无声。
廿廿挑挑眉,“大侧福晋的话说完了,是么?那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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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星楣恨得咬了咬牙,“她都到这步田地了,嘴还咬得紧,竟还是不肯吐口儿!”
廿廿也不意外,“她原本都已经被扣上一个毒害六格格的帽子去,她若再承认了是她安排侯夫人被牙青咬了的事……那她岂不是给自己找死呢么?”
“只有一罪,终究好过双罪并罚。”
星楣冷笑道,“更可笑的是,她还跟格格您说她无辜……她想干什么呀,还想把您当枪使,去给她在皇上和阿哥爷面前喊冤不成?”
廿廿指尖撑住眉梢,淡淡而笑,“我并非一定不肯。只是,要看她用什么来跟我换。”
“我想要什么,她心里应该有数儿;而在这后院里,她以为还有谁肯为她出这个头么?”
“格格,难不成你真的肯为她……?”星楣有些着急起来。
廿廿静静垂首,“我说了,一切都看得失轻重。”
“可是格格忘了她曾经对你……”星楣咬紧嘴唇。
廿廿歪头看了一会子地砖上的日影清浅。
“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在这后宫里,就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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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肚子疼,便在炕上趴着,迷迷糊糊也睡不着。
四喜鸟悄儿地进来,守着规矩,太监不宜进福晋们的卧房,只在隔扇门外头说话儿。
星楣倒是啐他,“主子歇晌呢,你这会子窜进来做什么?便是有话儿,先告诉我们吧,我们进内给你回去。”
四喜却不吱声。
星楣便恼了,“嘿,你既本是个闷嘴的葫芦,就别进来回话啊。既进来了,又怎么还绷着不说话了?”
廿廿心下一动,便叫星桂撩起帐子来。
她裹了件大衣裳,端正坐起来,“星楣,叫四喜进来回话。”
果然,四喜进来回的,正是初一那天廿廿叫他打听的十一阿哥家那位新封的侧福晋刘佳氏的事。
四喜先请罪,“奴才笨,进宫的日子又短,在宫里没熟人,更没根基,故此想打听十一阿哥所儿里的事……颇为费劲。直叫主子等了这么些天,是奴才不中用。”
廿廿便笑了,将手边一个新橙扔给他去。
“我叫你办事,又没限定你时辰。反正这事儿我又不是急着要用,只是叫你打听着就是了,你慌什么去?”
“再说,你的来历和根底,你到我跟前那天,我不就知道了么?所以我哪儿指望你一天半日就能问明白去?”
“话又说回来,若你当真能一天半日就问明白去,我啊,倒要治你的罪呢!”
四喜一时没听懂,只傻傻看着廿廿。
廿廿莞尔轻笑,“别傻了,先回话。”
四喜忙道,“回主子,主子当真说对了,十一阿哥的这位侧福晋刘佳氏,当真是跟咱们所儿里的刘庶福晋、十七阿哥所儿里的刘格格是同门的出身!”
“那位侧福晋啊,从前是十一阿哥名下的官女子,小名儿叫瑞云……”
廿廿便笑,“去,这个也是你说得的。”
四喜赶忙请罪,“奴才不敢了。”
廿廿抬眸望星桂,“刘姐姐小名儿里,倒是也有个云字呢。”
星桂含笑道,“正是。刘庶福晋闺名叫‘锦云’。”
四喜便也笑嘻嘻道,“不仅名儿像,命运更是相似。那位侧福晋在三十五年的时候儿,给十一阿哥诞下二格格;四十年的时候儿,又诞下三阿哥去绵縂阿哥……”
廿廿也是笑,“哎哟,倒是跟刘姐姐的确相似,都是儿女双全。”
“而且,既然她曾诞下二格格,便足以证明她也是最早到十一阿哥身边儿伺候的人。在二格格之后,时隔八年还能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