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

庆藻便笑了,“江南自古以来都是朝廷银、粮的来源,那里的故事啊也多着。你想听庆贵妃额娘的事儿,那自是容易。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一处盘桓着,到时候儿我就怕你听腻了呢。”

八福晋说完了话儿,又有别家福晋来请,八福晋遂含笑告辞而去。

周氏轻叹一声,“也怪可怜见儿的,几家皇子的嫡福晋里头,也就这位八福晋没有自己的孩子。”

廿廿点点头,“如今八阿哥家的几位哥儿都是王姑姑所生,来日八福晋年纪大了,若想有靠,自然要指望这几位哥儿。”

“王姑姑是皇贵妃额娘宫里的官女子,心自然向着咱们阿哥爷这儿。故此八福晋心下自也是向着咱们阿哥爷的。”

“况且同为皇子,十一阿哥、咱们阿哥都是亲王,八阿哥只封了郡王。八福晋何等聪明之人,心下自然也明白自家王爷的爵位是要靠谁来封的。”

周氏听着也是含笑点头,“自然十七阿哥只是个贝勒,这个倒是最低了。可是究竟十七阿哥跟咱们家主子爷是一奶同胞,爵位自然是迟早之事,也不用急。”

廿廿点头,“江南那么远,如今皇上年纪大了,又不能再下江南巡幸。故此那江南的事,总得有心腹之人留意着才行。”

“咱们家大舅爷从前在江宁当织造,如今倒两广去转了个圈儿,这便又回到淮关了,便依旧还是在江南……皇上和咱们阿哥爷倚重大舅爷,为的也就在这事儿上。”

周氏听出些儿眉目来了,小心地看着廿廿。

廿廿便也毅然点头,“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嫡福晋心思深沉,我极难抓住什么把柄去;那我就找大舅爷的把柄……”

“我只想攥了把柄,能抵着嫡福晋的软肋,便也叫嫡福晋不敢动我孩子的主意去。”

这些日子离开,阿哥爷几乎就长在她房里了,任凭她劝也不走。

她明白,这是阿哥爷的情深义重,却也会因此惹来后院其他女人的妒恨了去。

她从前就算中了几次算计,但是好在有惊无险;可是如今她却没那个胆子了——因为她有了孩子。孩子那么小,没有半点自保的能力,她就不能再冒半点的风险。

“在热河,我好歹也算帮过大舅爷。那现在,也该是我用用大舅爷的时候儿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希望我这一份绸缪,永永远远都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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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十日,从二月以来,乾隆爷和皇子们轮番祈求上苍三个月之久的甘霖,终于倾天而降。京师于初十日,得雨三寸有余,叫乾隆爷老爷子终于心下安慰不少。

带着这样的安慰,乾隆爷五月下旬按期秋狝木兰而去。

这一年的秋狝木兰,究竟要不要随阿哥爷而去,成了廿廿最大的一次犹豫。

七格格虽说长大了些儿,可终究还不满周岁儿,她若去了,委实是放心不下。

可是嫡福晋那边却坚持要她去。

嫡福晋含笑道,“侧福晋如今身子也养好了,正是伺候阿哥爷最得力的好时候儿。我去不得,侧福晋去年也去不得,可是今年便怎么都该去得了。”

见廿廿为难,刘佳氏含笑道,“侧福晋可去吧,可叫妾身能留在京里歇歇……妾身这二年没少伺候着阿哥爷出巡,这把身子骨儿都快晃荡零碎了。”

刘佳氏说着静静看了嫡福晋一眼,“况且三格格足岁了,嫡福晋正张罗着给三格格选个好人家儿……我这当本生额娘的,也想多与三格格盘桓盘桓。”

廿廿伸手握住了刘佳氏的手去。

她明白,刘佳氏这是替她解围,也要帮她看顾着七格格。

可是以刘佳氏的性子,这些年自己吃的哑巴亏尚且不少,若留刘佳氏自己在京面对嫡福晋,她心下又如何忍心。

王佳氏瞧着,便也含笑道,“刘姐姐的话儿,倒是也正说中了我的心意。我是汉姓人,家里父兄从小就是捧着书苦读的,倒不大擅长弓马。秋狝热河,对于嫡福晋和侧福晋来说,自然是热闹的高兴事儿,可是对于妾身来说,倒只能傻傻当个看客。”

“不如这回就叫我也留在京里,陪着刘姐姐,一并侍奉嫡福晋,照看小格格们吧。”

刘佳氏会意,向着王佳氏点头而笑,“王妹妹这也是放心不下五格格。去年在热河的时候儿啊,王妹妹当真是每天都要念叨五格格好几回;甚至于,好几次早上醒来都是肿了眼睛,竟是晚上睡梦里梦见了五格格,想得都掉了眼泪来……”

廿廿便也笑了,“我将五格格托付给王姐姐,当真是托付对人了呢。”

倒是侯佳氏在旁听着冷笑,“……说的就跟真事儿一样,也不怕在嫡福晋面前,风大闪了舌头。”

侯佳氏看都不看廿廿三人,只对嫡福晋道,“去年妾身也在热河,怎么就没见过什么某人肿了眼睛、又是念叨过五格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刘庶福晋听戏文听多了,将那戏台上的戏码给搬到眼巴前儿来,安在人家身上了。”

侯佳氏说着“啧啧”有声,目光兜着王佳氏,轻蔑地转了一圈儿,“……还是说,刘庶福晋也觉着人家天生像个戏子,方便这么安排的?”

饶是好脾气的刘佳氏,这一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

廿廿静静一笑,“方才说到要去热河,王姐姐是汉姓人,又是书香之家的闺秀,不大擅长骑马;可是侯姐姐却不同。”

“侯姐姐虽说也是汉姓人,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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