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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重赏六位救驾用功的大臣:赏定亲王绵恩、固伦额驸喀尔喀亲王拉旺多尔济,御用补褂。
又以荫子之例,封绵恩子奕绍为贝子;七额驸拉旺多尔济子巴彦济尔噶勒为辅国公。
此外四位功臣中,赏乾清门侍卫喀喇沁公丹巴多尔济为贝勒,在御前行走;御前侍卫扎克塔尔,世袭三等男;珠尔杭阿、桑吉斯塔尔,世袭骑都尉。
其中令廿廿感喟最深的,自是七额驸拉旺多尔济。
七公主和静固lún_gōng主乃是皇上的长姐,当年皇上年幼的时候儿,七公主便如半个小额娘一般。如今七公主虽然早已不在了,但是七额驸却还是用性命保护下了七公主最为疼爱的弟弟来……
皇上将陈德此事在闰二月迅速了结,并不想深追,避免以致株连,倒惹得朝堂自乱。
皇上这一办事的原则,与当年将和珅案迅速了结,如出一辙。
廿廿明白,此时在皇上心中,朝廷上下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出了什么样的案件,也不管有何样穷凶极恶的罪人,皇上也不愿为了他们几个臭鱼烂虾而腥了一锅汤去。
皇上重赏六位救驾用功的大臣:赏定亲王绵恩、固伦额驸喀尔喀亲王拉旺多尔济,御用补褂。
又以荫子之例,封绵恩子奕绍为贝子;七额驸拉旺多尔济子巴彦济尔噶勒为辅国公。
此外四位功臣中,赏乾清门侍卫喀喇沁公丹巴多尔济为贝勒,在御前行走;御前侍卫扎克塔尔,世袭三等男;珠尔杭阿、桑吉斯塔尔,世袭骑都尉。
廿廿便也在嫔妃面前不再提陈德之事。至少从表面上来看,这件事在后宫的影响,也已经随着闰二月一并过去了。
直到三月初五,宫外传来消息,恒谨死了。
皇上按着辅国公的例,赐予恒谨祭葬之礼。
这日嫔妃行完礼退去,吉嫔却留下来。
待得众人全都退干净了,吉嫔才凝着廿廿问,“……恒谨怎么忽然就死了?”
廿廿淡淡垂眸,“天寿到了呗。”
吉嫔摇头,“若是这个缘故,那我就不来问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也好意思用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廿廿含笑垂首,她自知道套话儿是瞒不住聪敏的吉嫔的。
廿廿便故意又兜个圈子道,“……他原本就病倒了的,要不然我为何要为他求情,皇上还特地赏还他个辅国公去?这不过是宗室里冲喜的老例儿罢了。”
吉嫔自是不肯就范的,便轻哂一声儿,“皇后娘娘这理由还是留给旁人去听吧,反正我是不信的。”
廿廿终是忍俊不住,“扑哧儿”笑了,拉住吉嫔的手。
“那王姐姐觉着,我怎么说才合情理?”
吉嫔幽幽转过眸子来,对上廿廿的眼,“……我觉着,这恒谨是皇上给弄死的。自然不会是正大光明的赐死,反正是要了他的命去了。”
廿廿沉吟片刻,缓缓道,“王姐姐这么说,我也觉着有理。不过,皇上究竟做了什么,我是当真不知道呀……”
夫妻之间,两心明白就够了。许多事儿,哪儿还用问出口呢?
尤其是帝后二人站在如此的庙堂之高,便更有太多事不便直接说出口了。
吉嫔哼了一声儿,“那我就当皇后娘娘是默认了。怎么着,难不成陈德的事儿,还是与恒谨有关不成?又或者是他那个不安分的福晋?又或者……是恒谨所代表的那帮子没事儿找事儿的宗室?”
廿廿轻轻耸了耸肩,“恒谨革爵、放到皇陵去,纵然后来再回京,赏还辅国公,却已是被拔光了羽毛的秃鸟儿。姐姐还将陈德的事儿安在他身上,却是过于抬举他了。”
吉嫔眯了眯眼,“你也不能如此大意……终究当年他就是在神武门那冲撞你的。当时就是神武门那儿那么多的大臣、护军的都没拦着,可见他的手脚是可以渗透到守门护军那儿去的。”
“那这回呢,顺贞门就在神武门内,几步之遥,又是门上的护军等人袖手旁观,并不上前阻拦的……你焉知就不又是恒谨从前那班子旧势力?”
廿廿捏捏吉嫔的手,“姐姐说得有理,皇上和我也不能不防备着这个。只是这班子旧势力,却已经未必是此时的恒谨还能调动得动的。”
吉嫔盯着廿廿,“……克勤郡王府,那后来新袭爵的克勤郡王,是能靠得住的?”
廿廿点头,“恒谨已经不可能从克勤郡王府那边儿得到任何的协助了。故此我才说,便是那班子旧势力还在,却已不是恒谨能掌控的了。”
吉嫔便坐下,叹口气,“那便必定还是有一股子宗室的势力在。从前那恒谨也不过当了那班宗室的出头鸟而已。”
廿廿便也凑过来坐下,与吉嫔肩膀挨着肩膀,“故此,恒谨才该死啊。”
吉嫔陡然侧眸,“……所以,恒谨的死,是皇上在敲山震虎?”
廿廿舒口气,缓缓耸了耸肩,“皇上赦恒谨回京,又赏还了辅国公给他,还给他儿子封了镇国将军……皇上对这厮数度加恩,又为的是什么?难道还是助长他的气焰不成?”
“皇上是给他连着喂了好几粒儿甜枣了,该给一重的巴掌了……养着他,不过是要留着他还能做敲山震虎的用场罢了。”
吉嫔便也清笑一声,“倒是痛快!原本我还不明白皇上何必赦他回京,更不解你还替他求情的用意……这会子终究觉着这口恶气算是出尽了。”
恒谨不过是与廿廿之间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