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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溪赶忙答:“奴才怎么会呢!主子当初嘱咐了,这事儿是为月桐起的,是帮她收拾那个月柳呢,叫她记主子的恩;只是这话不能说透,只影绰绰地叫她自己心底下寻思就行了。“

“她若是明白的,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意,承主子这一份情;若她是不识抬举的,那这话便也什么都没说到实处,故此也落不下什么话把儿去。”

如嫔点点头。

星溪想想,“奴才忖着,月桐或许未必想明白。要不然,她当初怎么还不想跟主子走来着,倒还想留在储秀宫里?”

如嫔便勾了勾唇角,未置可否。

这点子人心世故,星溪哪儿看得懂;又或者星溪并非没看懂,只是她如今要跟月桐争地位,故此非要故意给歪曲了去说。

这也都是人之常情,嫔妃们有嫔妃们的斗法,官女子和太监们自己的圈儿里也都有各自的争斗,如嫔倒不计较这些。只要在她跟前,无论是谁都忠心办事就够了,至于她们自己之间怎么斗,全看她们自己的造化和手腕儿。

若她们谁在各自的争斗里越活越精的,那她便当然是乐见其成。因为经过了这样历练的,才能帮上她更多去。

“好,我就知道你是有准儿的。这么多年,都是你陪着我,咱们相依为命过来的。我若信不过你,还能信得过谁呢?”

得了主子这样的话儿,星溪心底下痛快多了。这几个月来在储秀宫里没月桐给压着的憋闷,这一刻终于可以给吐出去了。

如嫔又缓缓道,“新来的四个,你怎么看?哪个可用的?”

星溪想了想,却也摇了摇头,“人心都是难测,但凡进宫的女孩儿,便都不是表面年纪那么简单了。今儿奴才也都还是第一回见,这便不敢贸然下了判断去,总得再放长远了,多看看才能看到真心吧。”

如嫔点点头,“你的谨慎是对的,只是咱们既然已经挪进永寿宫来了,便时辰都不等人。从眼巴前儿起,这四个人就得用起来了,你要尽快瞧清楚了,从四个里头选出一两个来可信的、能用的去才好。”

星溪审慎点头,“奴才明白了,主子放心。”

如嫔又沉吟片刻,“倒是星湄那个名儿……明儿你且委婉去打听打听,给她们取名儿的是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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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嫔对于星湄的疑问,倒没隔多久,次日一早就得了答案了。

却不是星溪给她找回来的答案,而是当她去储秀宫给廿廿请安行礼的时候儿,吉嫔自己就告诉她了。

“……昨儿你宫里的那四个新挑进来的官女子,你必定都瞧见了。人是我替你挑的,名儿也是我替你取的。这四个人你使着,可还满意?”

如嫔一听便笑了,“我昨儿一听她们四个的名儿,一水儿的都是按着水字边儿来取名儿,便猜到八成是吉嫔姐姐帮我的忙了。”

如今后宫里各宫女子的取名儿,因皇上登基以来,就是一直都沿用着从前在潜邸时候儿的“金木水火土”的次序。用水字的是原来皇上潜邸里的官女子沈佳氏,她的女子取名用的是雨字头;后来吉嫔王佳氏跟随沈佳氏居住,王佳氏的女子便也都沿着水字来取名,只是王佳氏一向的性子,却也不愿意照旧用雨字头去,这便还按着水的意头,用了水字边儿了。

如嫔进宫就是跟着吉嫔居住的,故此星溪就是按着水字边儿取的名儿;这回如嫔挪进永寿宫去,可是星溪的名儿却不能改了,故此那四个新挑的女子就还是沿着水字边儿来取名儿。

这也是后宫各宫规矩的一种延续,即便分宫、挪宫、位次升降,可是因为女子的取名儿,却还能找见这位内廷主位从进宫以来的脉络轨迹去,以示不忘旧主之意。

吉嫔不冷不热地勾了勾唇角,“如嫔一向是聪明的,从你一进宫我就知道。更何况,你跟随我住了那么久,在宫里啊,你的血脉跟皇后娘娘最近,可是你的心性么,倒是我了解得更多些。”

如嫔赶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回话,“吉嫔姐姐说的是。就连皇上都说,我刚进宫的时候儿,血缘使然,是跟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的;然而这几年过去啊,我跟皇后娘娘却越发地不像了,反倒是越来越跟吉嫔姐姐相似了。”

“想来是过去三年来,我与姐姐同一屋檐下朝夕相处,笑便一起笑,忧便一处忧,这便五官神情都越发相似起来……”

吉嫔这回却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皇上就是皇上,圣心独运、天眼独具,这话当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吉嫔说着歪了歪头,露出一抹淘气来,“可是啊我这个人在宫里,一向都是落得个尖酸刻薄的名声的,你可千万别跟似的,回头也成了宫里的众人嫌去才好。”

如嫔尴尬不已,不过却依旧平静地笑,“怎么会呢?吉嫔姐姐在宫中,一向是才学顶尖儿,说什么刻薄呢,不过是读书人的清高才是。”

吉嫔“扑哧儿”笑了,“多谢你这美言,连我听着,心下都得劲儿了不少。可是呢,我就算是读书人的清高了,妹妹若与我相似的话,便也该是从读书人的心性儿这起的才对啊。倒不知道妹妹,近来都看了些什么好书啊?”

如嫔略微语结,不过随即便寻着了理由,“小妹从去年到今年,都是为了诞育八公主而忙碌着,这便遗憾了,着实没捞着多少时辰去静下心来好好儿看本儿好书去。”

“那你如今可有时辰了。”吉嫔偏首而笑,“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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