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打扫,不至于落灰,和上次离开前没什么两样,除了走前拉上的窗帘被拉开了。

满室白天亮光,江汐有点抵触明亮,想过去拉上窗帘。

高层落地窗外无垠天空,一片灰蒙,暴雨将至。

没晴天时明亮,江汐走至半路停下。

算了。

她转身回卧室。

难得一天清闲,江汐没出去,也没找事做,在床上躺了一下午。

和纪远舟约了晚饭,近傍晚江汐才从床上起来。一下午没玩手机,拿过手机才看见纪远舟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消息。

-工作上出了点问题,晚饭你先吃,晚点请你喝酒。

纪远舟在一家企业工作,最近升职总监,正是事务缠身的时候,江汐能理解。她也没给纪远舟回电话,纪远舟一般能打电话便不会发短信,发短信估计正忙。

她不饿,没打算先吃,玩了盘游戏后实在无聊,换了身衣服下楼。

外面大雨下过一轮,气温骤降。小区枯树残叶,地面一层湿漉,路灯昏黄。

雨天路上行人不多,江汐没打车,散了四十分钟步到春熙街。

春熙街以吃食闻名,各式各样美食,口味广至东西南北,这条街一年四季热闹,客人络绎不绝。

江汐和纪远舟大学经常在这边吃火锅,今晚约了在这边见面。

刚进店,一身黑白制服的服务员便上来接待:“你好,请问几人?”

“两人。”

“好的,这边走。”服务员将江汐引至窗边一个座位,递了菜单。

江汐接过,点完后菜单还给服务员。

手机有电话进来,江汐瞥了眼屏幕,捞过手机接通。

是纪远舟:“你在哪儿?”

“已经到了,你忙完了?”

“嗯,”纪远舟没多说,“我上来了,你在哪个桌?”

江汐懒洋洋侧过头,纪远舟正从大门进来,她抬手示意:“看见没?”

纪远舟正好看见她,挂了电话。

“点了?”纪远舟走至桌边坐下,脱下身上风衣。

江汐点头:“点了。”

两人十年好友,饮食喜好对方都清楚,纪远舟也没问江汐点了些什么。

江汐拿过旁边茶壶,给纪远舟斟了杯茶,推至对面。

纪远舟接过,喝了口暖身。

江汐一边手托下巴:“下次忙不用跟我说是工作。”

纪远舟笑了:“怎么发现的?”

江汐也跟着笑,抬手,食指轻点了下自己脖子:“眼尖。”

纪远舟一下了然,也不介意被江汐看到,轻拨下衣领遮住吻痕:“不过也的确是工作。”

纪远舟没准备细说,江汐也没再问她,朋友关系再亲密也该有自己的秘密。

火锅底很快上桌,推车上肉素菜皆有。热气氤氲,红椒浮油面上,肉片翻滚,两人边吃边闲聊。

玻璃窗正对街道,街上年轻男女三两成伴,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毕业到现在有五年了吧。”江汐看着窗外忽然说。

“差不多,”纪远舟顺着她目光看街上的人,“年轻挺好。”

十几二十几的年纪,人生阅历近乎空白,心有一腔热情,什么都无畏,干净又炽热。

是最美好的年纪。

江汐收回目光:“估计现在这些学弟学妹还能经常听到你名字。”

美女名声不会过时,纪远舟大学就读期间是公认的校花,长相出色,那几年不少人追着她要联系方式。

纪远舟正涮牛肉片,闻言瞥她:“还说我?你可是高中就一大堆小屁孩给你写情书。”

现实漂亮人不少,但江汐相貌出众到能与平常漂亮人拉开一大段距离。

美从来都是杀手锏。上天造物主偏爱的人,人类只会对其更偏心,所以江汐从小收到的爱意不计其数。

但这一切在高三暑假那年戛然而止。

那一年,江汐被陆南渡追到了手。

江汐好学生,出了名难追,谁都没想第一个追上江汐的是个三天两头打架斗殴,逃课当便饭的不良少年。

当时不乏意气用事的男生跟陆南渡叫板,扬言会继续追江汐,但无一例外都被陆南渡打去半条性命。

直到后来没人再敢追江汐,谁也不想惹陆南渡。

江汐那些事纪远舟一清二楚,她没提起,只模糊道:“以后看人长点心眼,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汐知道纪远舟为她好,笑了笑:“知道了,晚点请我喝酒这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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