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风开门望着那店小二“我们沒有叫热水……”
小二有些懵,十分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那可能是隔壁的客官叫的……”
齐风沉下眉“她也沒叫……”
被转移了注意力,齐风沒有注意到从门角处飞进一粒柳絮似的沙粒,还未落在地上便化成了一缕烟。
小二彻底懵了“不是,是有人说……”
再多的声音,都随着“咚”的两声,戛然而止。
安晚晴神游于外,正想着方雅,就听见那突兀的闷声响在门外,狐疑的唤了一声“姐?”
沒有人回答她,倒是她的门突然被推开,安晚晴警惕的坐起身,低喝“谁?”
“秀……”一个人影一闪就到了床前,立刻点了她的穴道,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安晚晴双眼一闭一睁,想不通她怎么跟了上來,非要救她出去,难道是因为先前络纱对她的恶劣态度,或是络纱将她赶出天医阁让她不放心自己待在络纱身边?
可沒有太多时间给她想,她的眼睛一花,床前微弯着腰看着自己的人突然失重的砸向自己,撞得心口一疼,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危机霎时笼罩在这间客房里,只是除了倒在床上的两个人以外,并沒有什么后來者。
月光从窗户上遗漏,隐约间,床上的人动了动,兰墨竟然醒了,对刚才的一切都不奇怪,背上昏迷的安晚晴匆匆离开客栈。
刚一出云城,走了不到一里地,兰墨便僵硬的停了下來,背上的安晚晴也因她双手一松,重重跌在了地上,她却眉头也不皱一下,面森眼寒的睨着前方,从腰间抽出了软剑指向大树之后“什么人,出來!”
一袭劲黑的衣不徐不疾的自大树上飘落,双手环抱宝剑于怀里“留下她!我放你一条生路。”
兰墨身子一震,颇为畏惧似的望了一眼那人,又很是不甘的望了一眼脚边的安晚晴,抬起眼來一脸鱼死网破的样子“作靠山,也不代表你一个人就有能力从我手中抢走她,有本事你拒來拿……”
“不自量力……”那黑影低沉着声音道了一句,对兰墨为何知悉他的身份并不在意。
兰墨未及将毒药洒出去,就已经被疾如风火的石砾碎子击中了穴道,兰墨的眼里露出一丝惊恐的望着眼前欺近的黑衣人,谁知那人什么也沒说,只俯身背起安晚晴,一手拽过她,跃入夜空,踏着荒草又奔回云城。
兰墨深吸一口气,绝望的闭上了眼,怎么也沒想到事情如此一波三折,倒不如,当时,就在天医阁下手算了,哪儿还有这些个变故,如今,说不定她还沒死,自己已先命落黄泉了。
寂清的湖庭后上坐落灯火辉煌的楼宇,楼中张灯结彩,时而从对岸传來一声女子娇笑的声音,不禁让人浮想联翩,眼前已有那婀娜多姿之女搔首弄姿的招揽着自己的金主的模样,兰墨厌恶的皱了皱眉,随即又轻展开來,她不该想得如此悲观,或许她用不着死,想到这儿,兰墨的嘴角竟浮起一丝笑。
“咚”一声,兰墨被丢弃在屋子客厅主位的一旁,而安晚晴则被黑衣人十分轻柔的放置在了主位一侧的位置上,杀手如此怜惜小心的动作看在兰墨眼底却像是火苗子霎时丢进了她干枯的眼底,腾起无数妒火,一百年也扑之不灭。
黑衣人身影一闪已到了客厅一角雕花镂窗样式的屏风后,隐约从这儿可以看见里头对着窗户回廊的软榻上躺着一个人,黑衣人的声音很轻似在确定榻上的人是否正在睡觉“主子?”
“这么快就回來了?”
“那两位姑娘,一位留在了天医阁,一位与两名天医阁的人回到了云城,只是,途中又被人劫了去往南方……”
榻上的人闻言许久不动,似在思索着什么,缓缓起身,又坐了一会儿“杀她的人呢?”
平静沒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如流水划过,黑衣人依旧坚硬而冷漠的回道“在客厅里。”
榻上的人终于下了榻,转过身朝外走來,正是天医阁的主子王景,趋步走至客厅时,一看见安晚晴昏睡的模样就有些嫌恶似的皱眉别开眼,而地上的兰墨甚至都未曾瞧上一眼,他便冷冷吩咐着“把她丢出去。”
简短的四个字,黑衣人闻声不动,实在拿捏不清这个“她”指这两个之中的哪一个,不可能是出手相救的人,但主子那神色分明又特别的讨厌被救回來的人。
“从哪儿來送哪儿去。”王景别开头转身,径直从平静的兰墨身边走过时停了一下,望着地上任人鱼肉的女人乌黑的发顶,又吩咐了一句“把她交给阿英,吊起來,不准给吃、不准给喝!”
黑衣人很平静的望着王景走出客厅,对兰墨一下子瞪大的圆目拼命挣扎着想说话的神色也视而不见,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狐怪处置人赏罚分明,要么打要么赏,从沒有这样轻巧的惩罚,只是吊起來不吃不喝……
黑衣人依言将兰墨交给了万红楼的老板娘阿英,又带上安晚晴摸进了客栈里,只是等待他的却是一前一后两袭白衣。
黑衣人皱了皱眉,这莫不是一场戏,要抓自己?但为何不在他抢人的时候下手,反倒送人回來的时候下手,这里又说不通。
齐风与络纱其实也刚醒,对迷.药,他们一点也不陌生,七七八八的药尝多了,这点迷.药,比常人要先恢复过來。
“你是什么人?”看安晚晴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齐风的声音并不狠戾。
黑衣人抽出剑,刺向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