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是驸马府最重要的一员,多年来,刘卫民也将他当成了父辈,对他的意图颇为了解,一边领着众人行走在海边栈道上,一边笑道:“大明帝国万里,美洲毕竟太过遥远,本土也有诸多土著,未来百年内也要不断迁民前往那片大陆,大明岛也会直接掌控那里一些土地。”
“美洲是未来大明朝的钱袋子,但那里毕竟还是遥远了些,今后究竟会如何不好说,这也是为何分封诸多王爷缘故,将大明朝原有亲王、郡王宗室迁往美洲,哪怕今后真的自立为王了,也只是一个个零散小国,终究还是比不得大明朝。”
刘卫民微笑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美洲诸王、国公、侯伯册封,军中诸将册封,哪怕有一日,他们真的不愿归属了大明朝,各自体量相若之下,有大明朝和咱们的支持,他们也休想成了一个强大帝国。”
“美洲如此,南洋如此,西洋亦是如此,一个个零散之地,怎能比得过大明朝?”
刘卫民拍着懵懂的儿子小脑袋,指着眼前一望无际大陆,笑道:“大明岛、大明朝本土、马六甲为三角之点,南洋诸岛只是大明朝的内湖,由此处为南端,大明朝辽东、冰州为北端,南北而夹美洲,散乱之下的美洲,以汉民血裔后代的美洲,与西夷白人、非洲黑人人种天然不同,美洲哪怕自立成数百近千小国,天然上也只会亲善与咱们,若不亲善,抬手打也要打的他们亲善咱们。”
“哈哈……”
一干大将全都哈哈大笑。
刘家四兄弟,包括刘卫民的宦官兄弟们,或是异姓王,或是国公,除了刘之坤因文官缘故而是侯爵,但他们都有各自封地,在美洲各自得了较大土地的册封。
刘卫山、刘卫海、刘之坤三人还罢,其余的宦官兄弟并无什么子嗣,所认下的养子养孙也是些宦官,刘卫民事前也有话语,他们可以收留养女,会以姻亲方式纳入刘卫民家中,最终这些土地还是刘家一系中,更别提他还另有册封给子女的土地。
刘家子嗣,余者三兄弟子嗣如何他不准备过问,但他这一脉只能姓国姓,女儿的封地继承者也只能是朱姓,他可以不在意女儿们其他子嗣是否随母姓,是否随国姓,但继承土地家业者必须是朱姓,这是他亲手写入家族家规之中的。
未来人心如何,他不知道,他只是尽可能告诉孩子们,自己的血脉来自哪里,自己的根长在哪里。
大明岛确实荒芜了些,大明城是一处开放型城市,除了城主府是一座防御型围院,余者皆是一排排院落,各坊区仅仅只是用街道隔开,用花草树木隔开,每个坊区正中都有一处开放型园区,园区周边则是校园和菜蔬街市。
大明城虽是海边城市,人口却不是很多,整个城市也只是围绕着主城区分设四个较大坊区,刘卫民却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未来这座城市会超过十万、百万的巨城。
大明城东南数十里外有船厂,船工也超过三万人,有过万军卒,北方除了一个近十万人的工匠聚集地外,还有数百个村寨或种植或是放牧、狩猎。
大明钱庄、卫民钱庄如今也只是以本土业务为主,大明岛上设立的建设钱庄却面对整个南洋和美洲大陆,美洲的金银铜矿的开采,自天启九年就不再流入大明朝本土,而是直接自南美入大明岛,路途近了一半,控制力却增强了数倍。
刘养说着美洲和南洋各岛屿为驸马府服务的几十万人,说着每年获利两千余万两和难以计数物资,刘卫民也心惊如今大明岛控制的二十万军卒和一亿四千万两实银。
翻看着大明岛的储存,书房被儿子推开。
“爹爹,豪格哥哥来了,还送来了一只袋鼠!”
抬头看向儿子的得意,听着他嘴里“豪格哥哥”话语,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长子如今也有了十岁,性子却不知该如何置评,豪格被俘虏后,随着一些族人送到了大明岛,在北方分置了些田地耕种,这些年的囚徒生涯,远离了辽东的他们也像是没了往日的雄心壮志,族人打散分置后,他也只是个老老实实的年轻农夫。
豪格前来并不意外,甚至府门外一些流放士人也不意外,大明岛大多数人都是流放的罪民,有些不满文人不满极为正常,只要老老实实遵守他的规矩,他也不打算太过苛刻严厉,爱坐着坐着就是了。
族人的离散,豪格跟个农夫没有区别,若不背负着箭囊,仅从衣着辨认,已经与汉人没了区别,金钱尾早已被乱糟糟长发代替,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刘卫民翻看着账册许久才抬头。
“马喀塔和哲哲很好,林丹汗与北方鞑靼打的不可开交。”
刘卫民没有说太多,豪格一阵沉默,默默叩头就要退下……
“林丹汗与北方鞑靼交战相持不下,但北方已有颓势,北方如何,老子不管,但是他们与沙俄有了联系,这是大明帝国所不允许的,如果你可以将草原的族人招募到名下,本国公可以许你也刺河之地戍边,为我大明戍边之将。”
刘卫民微微抬眼,看着依然伏地不起的豪格,沉默片刻。
“你应清楚,建州女真诸部对女真一族的伤害,想在辽东居住基本上是奢望,哪怕建州残余各部也不再将你们爱新觉罗一族视为头领,大明岛上的族人态度你应该很清楚。”
“但是,草原上的万余建州女真人日子并不好过,在大明帝国允诺下,想要收入门下并不是很困难,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