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曼一愣:“属下倒是没有问过这些。”
云裳已经重新低下了头:“去问问吧,只是一些报平安的书信,即便是暗卫递送,我也因着害怕书信中透露了一些不该透露的消息,遣词用句那些都十分小心,没有大碍的。”
“问一问他们都是怎么传递消息的,想个法子将书信送到夏国边关城中咱们的暗桩手中,他们知道该如何处置。”
“我到时候重新将书信封一封,在信封上做好标记,若是有人拆开了书信,暗桩也能够发现。我之前离开边关的时候,留了几封备用的书信在那里,如果有人拆了我送过去的书信,就让他们用备用的书信替换上就是。”
刘曼点了点头,应声退下去打探消息去了。
云裳刚用完午膳,她就已经将消息打听了回来:“客栈的掌柜说,来往商队多,可以让来往的商队帮忙将书信带出去。若是我们有需要,可以让他去帮忙找相熟的商队,将信带过去。”
云裳颔首:“也可。”
找到了送信的路子,云裳便坐在一旁将所有的书信都装进了信封,仔细封了起来:“你叫会写夜郎国文字的人,在信封上写上暗桩所在的地址和姓名,再给掌柜送过去吧。”
刘曼接过书信便出了门,云裳在桌子旁坐了会儿,亦是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往外面望去。
这一路走来,乌尔禾城的景致与她经过的所有城池都大不相同。
大抵是因为修建在沙漠中的缘故,乌尔禾城的房屋都是用黄色的沙土修建而成,没有屋顶,一眼望去,尽是一片土黄色。
只是虽然房屋的颜色十分单调,其他的,譬如衣裳布料的颜色,譬如窗户上面糊着的纸,街边店门口挂着的布毡子,皆是色彩十分艳丽。
街道两边是摆摊的小商贩,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打扮不尽相同,来自不同的地方,兴许是因着夜郎国各处城池之间的语言也有些区别,来往的人与商贩交谈的时候,有些也还得连说带比划的。
虽说这乌尔禾城如今也算得上是夜郎国的一座边关城池,只是因着四面都是沙漠,易守难攻,城中百姓的生活倒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街上无论是商贩还是来往的路人,脸上都没有边关城池百姓脸上特有的焦躁感。
“主子,信已经托掌柜派人送出去了。”刘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咱们后面两个商队那边也已经传来了消息,说他们已经将此前那个怀疑我们是夏国奸细的商队拖住了,明日咱们离开之前,他们应当无法进城。”
云裳颔首,却突然响起一茬来:“你先前说,这城中无法用鹰那些传递书信,你是如何给后面两个商队的暗桩传递消息的?”
刘曼垂首道:“用的是信号烟花。这乌尔禾城中,有不少往来商队,商队管事东家那些大多比较富裕,经过几日沙漠中的跋涉,好不容易来到了这城中,大多会想尽各种法子消遣,每日夜里放烟花的人都不少,属下便混在其中,找了一处地方将信号烟花放了。”
“后面两支商队收到了信号烟花,将事情办妥之后,派了一个人提前入城,来禀报进展。”
云裳点了点头:“辛苦。”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隐隐约约有喧哗声传来。
两人皆被异动吸引了目光,转过头看向窗外,就瞧见街头的地方,有不少穿着盔甲的士兵朝着这边过来了。
街头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已经在开始议论纷纷。
刘曼侧耳听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说是有疑似夏国细作的人混进了城中,士兵正在挨个客栈的排查。”
云裳转过头,和刘曼对视了一眼。
刘曼飞快地转身:“属下这就去安排。”
那些士兵分成两队,一队进了街头的一家客栈,另一队朝着这边来了。
云裳站起身来,刚转过身就瞧见隋安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隋安小小年纪,听闻了消息,脸上却并不见丝毫慌乱,只快步走到云裳跟前来:“士兵要来查了吗?”
云裳点了点头,让隋安在桌子旁边坐了。
隋安朝着云裳眨了眨眼,笑着道:“莫慌,瞧我的。”
楼下传来喧哗声,应是有士兵进了客栈,不一会儿,就有上楼的声音传来。
云裳刚刚用过饭,桌子上的杯碗盘碟都尚未收走,隋安直接端起碗,拿起筷子,做出一副正在用饭的模样。
云裳从桌上的筷笼里又抽了一副筷子出来,立在了隋安身后。
门被打了开来,有两个士兵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瞧见一个约摸四十来岁的中年嬷嬷正在侍候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在用饭,中年嬷嬷手上的筷子上还夹着一块肉,似是正在给那少年人布菜。
那嬷嬷背对着门,仿佛压根不知道屋中来人了一般,手中动作都不曾慢上半分。倒是那少年人抬起头来朝着门口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表情。
“喂,转过来。”士兵蹙了蹙眉,有些不悦。
那少年人连忙伸手碰了碰仍旧还在给自己布菜的嬷嬷,一脸歉意地看向门口的士兵:“对不住两位官爷,我奶娘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不知道兵爷大驾光临。”
那嬷嬷被少年人拉了一下,才终于转过了身,瞧见门口站着的两个士兵,似是被惊着了,筷子上夹着的菜一下子就落了下去,慌慌张张地将筷子放下,抬起手来比划着什么。
“比划什么呢?看不懂。”那士兵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