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港城往南,这里是一片被淹没的泽地,这片泽地有几百平方米。
其中多是一些隆起的土丘,如同一座座河岛一般,因此也被称为碎河岛。
泽地多雾气,此刻年迈的船夫摇着船桨平稳的在各个河岛间穿梭。
威尔有些慌乱,毕竟他这些天可做了不少亏心事。他看了看这个小木船,船上还有一只黑羊,以及一个鼓鼓的麻袋。
看来亚当早就准备好这些东西,威尔不由想起亚当在货船上要他帮忙做一件隐秘的事情。
小木船渐渐驶到碎河岛深处,这里的雾气已经没过威尔的小腿,他没由来的有些慌张。
木船渐渐靠岸,老船夫指了指岸边的已经停靠的一个小船,“高贵的大人,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亚当将两枚银月币递到老船夫手里,而后将船上的东西搬到河岛上。
威尔看着静寂的河岛心中更加慌乱,他有些不敢看亚当。
而此刻亚当似乎在河岛上做些什么,由于雾气已经淹没地面,威尔也无法看清。
亚当牵着黑山羊走到河岛中的大树边,说是河岛其实就是一个隆起的小丘,周围不过四五米大的地方。
这里的雾气已经淹没小腿,这里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河岛,哪里是河水,只有这一颗颗长在河岛上的大树可以分辨出区别。
亚当将一张画满符文的纸张钉在树干上,这些符文他反复练习过。不过为了确保准确性,他还是准备了一张画上符文的纸张,确保他不至于出错。
黑山羊轻轻放倒,利落的切断它的气管,而后刨开它的肚子。
手指沾着血液慢慢在土壤上画着一个个符文,血液很快被土壤吸收,亚当不得不重复涂抹着。
威尔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此刻亚当周围的雾气被他搅动,已经十分稀薄,这也让威尔看清楚他正在做的事情。
“亚当,你...在干什么?”
“别急!别急!”亚当一边画着符文,一边说道。
威尔的身子微微颤抖,那浸满血液的深红泥土刺痛他的眼睛,“魔鬼!魔鬼!”
泥土中一个个内凹的小沟形成代表某种意义的符文,这些符文彼此勾连形成一个倒三角,亚当郑重的将两颗宝石放到倒三角中,一张倒三角脸庞注视着他。
忍受住精神上的压抑感,亚当将一个个仪式物品放在倒三角面庞周围,麻袋中的头骨、装着海盐的木碗、一支支蜡烛等等。
这些材料在周围形成一个圆圈,最后一个装着肥大老鼠的铁笼从麻袋中拿出来。
“刺啦!”
匕首斩断鼠头,鼠血喷洒在仪式上,鼠血像梅花般在土壤上绽放开。
“到你了,我的朋友!”亚当回过头道。
威尔僵立在原地,他想拔腿而逃,但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全身僵硬无比。
“狼石蜘蛛的毒素,只有0.5蛊司的毒素,但足以让你全身僵麻,但是又不至死。”亚当上前拍着威尔的肩膀,遗憾的道:“我可以容忍你妒忌和贪婪,但是绝不会容忍威胁和背叛。”
将僵麻状态的威尔搬到仪式中的空白区域,将他的手掌划开,使其血液沾满手掌。
“再见了,威尔!”
亚当轻轻一推,威尔的身体倒下,沾满血液的手掌直接印在地面的羊皮纸上。
刹那间,一簇红焰从仪式中窜出,像龙卷风一样裹挟着威尔的身躯。
“有用,果然有用!”想到羊皮纸的功效,亚当兴奋的大叫起来。
龙卷红焰中穿出威尔凄厉的嘶吼,以及恶毒的咒骂声,他的身体逐渐融化开来,一滴滴流淌到羊皮纸光滑的表面。
那上面的血手印开始吸收那些人蜡油,其表面开始逐渐蒙上一层红光,最后血手印转化为一个鲜红爪印。
当红焰消散,那张羊皮纸晃荡着掉落在地,亚当小心翼翼的俯身拾起。
看着羊皮纸中间的鲜红爪印,亚当内心即使期待又是畏惧,他长舒一口气,这是底气回来的感觉。
亚当将羊皮纸贴身收好,在将地上的泥土翻犁一边,确保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周围的雾气很快聚拢过来,亚当走向河道边的小船。
“嗯?”
亚当忽然朝着地面趴下,他隐隐约约看见远处几个火把晃动。
亚当的身子往水中游,河水并不深,堪堪淹没他的胸口,有着河面上的雾气遮掩,亚当放心的朝着火把方向游过去。
一处较大的河道上,树影稀疏,几个手持火把的人正在一颗树下低语。
他们围着那颗长满树瘤的怪树,在树下绑住一个女人,女人披散头发,似乎受过极大的折磨。
“你不是意外觉醒的黑血之民,为什么潜伏到河港城?”其中一个人询问着那个绑缚在树干上的女人。
女人沉默着,又似乎虚弱得无法说话,只有一双竖瞳盯着围在周围的神秘人。
“这些黑血之民是出名的硬骨头,还是让我来吧!”几人中的一位罩在灰袍中的人道。
这位灰袍人拉开自己的兜帽,火把的照耀下映衬出一张苍老的面孔。
他那皲裂树干般的皮肤如同患有某种疾病的怪人,此时他将手掌贴在那女人的面庞上。
“黑血之民不应该冒犯人类的聚集地,我们有过协定!”灰袍人不急不缓的说道。
“那是和教会的约定,可不是你们这些老鼠。一群下水道的老鼠还自以为可以代表人类,这句话你敢和荆棘女大公说吗!”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