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我这便给韩师叔飞剑传书,请他老人家亲自来一趟?”
师兄妹三人论过了一阵,最后还是孙浮尘向师弟妹问道。
既然韩浞的都天烈火正能克制了北海和尚的七宝幕篱,孙浮尘又实在没有其他手段,便就只能再求助了这位师叔。
张清与柳月瑶自是没有异议,都认为师兄这个决断妥当。
所以回转韩清军营之后,孙浮尘立刻恭敬手书了一封,用飞剑携了,就送往洛阳韩府去。
往后三五日,韩清也是几次尝试着挥兵强攻太原城。
但太原乃是天下重镇,城高墙厚,强攻着实不利。
且又奇怪,那汉王军中突然就有了大转变,守城兵将竟然在一夜之间,士气忽就振奋,不仅兵将统统用命,悍不畏死不说,甚至韩清还又听闻了前军回报,说那守城的将领还时常会有神光护体,刀枪不入,竟能以一当百,生生将平乱大军已经攀上了城墙的攻势,又都给打了回来!
……
“这必是那北海和尚手段!”
孙浮尘听了韩清讲述,眉头当即一皱,就猜出是那和尚在当中作祟。
随后又听这道人沉吟了片刻,才又向韩清说道:“有那北海和尚襄助,将军想要攻下那太原城只怕不易!还请将军安心稍待些时候,待得韩师叔到了,有他出手,北海可破,那剩余的汉王残兵当不是平乱大军一合之敌,到时取得太原也不过举手之劳!”
如今那北海和尚和七宝幕篱,才是大军征讨的拦路虎,只要存在一日,汉王军固守太原就能够苟延残喘一日。
但等韩浞来到,将这和尚轻轻抹去,到时候没了修道人从中作梗,那太原守军也不过是一击即溃。
“就是不知二郎何时能到?咱们如今虽是围城,但战机也一样稍纵即逝,况且如此耽搁下去,只怕军心不稳,又起祸乱,毕竟这并州乃是汉王的根本之地,我大军如今深入,总有顾虑……”韩清有些发愁问道。
他自然也是想等了自己弟弟,但奈何先前,这军中其余将领见此行攻伐讨乱一帆风顺,也着实没将苟延残喘的太原守军和那汉王李言放在眼里,屡次进言攻城。
韩清因为要顾忌了军心士气,数次被催促之后也是有些左右为难,只好允准了大军攻城。
然而虽是顾虑过太原城易守难攻,此次强取会有失利,但韩清也是没料到,最后竟然大败而回!
要知道,此次平乱讨逆,虽是由他韩清挂帅,但如今的皇帝李由对他本就没有多少信任,军中安插下的对头眼线更是不少。
甚至许多将领也只为和韩清对着干,起初就已经闹出了不少事情来。
好在韩清还有韩擒狐生前的余威,能够镇压三军,自己也是数年领兵,增长了阅历手段,如今才能够弹压一二。
还有一样,便是这一路打下来全是胜仗,势如破竹,韩清借着大胜的势头,才终于稳住了将领中的众说纷纭,让那些心有不怀好意的,也不得不老老实实听从了他差遣。
但是如今,攻打太原城遇上了阻碍,阵前失利,那就给了许多有心之人趁机发难的借口——十万大军看来是一路长胜,气势如虹,但当中的内忧外患,韩清也是当真不足为外人道了……
……
孙浮尘虽然不为统帅,但对于军中气象虚浮,也是一眼就能窥破。
知道韩清烦忧,但他也同样有些发愁,皱着眉就说道:“按理说飞剑传书已早早送到了韩师叔手中,凭师叔的遁法,赶来并州都不必一日!如今尚不见他身影,只怕是途中又生变故,遇上了什么耽搁阻碍……”
孙浮尘也是等得有些心焦,有心回转洛阳去瞧瞧,但又转念一想,就连韩浞都被拖延住了,那多自己几人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守在韩清军中。
……
“看来,即便韩师叔不到,咱们师兄弟三人也少不得要与那和尚做过一场了,”孙浮尘目光一定,就向柳月瑶,张清,还有韩清说道:“就算攻不破北海和尚手上法宝,但合我师兄妹三人之力,也是能将他牵制住了!否则若是任由他相助太原守军抵抗王师,只怕不再几日,军心都要耗尽,再无攻伐之力……”
孙浮尘别无他法,只能长叹一声,决定出手。
韩清本有此意,如今听得孙浮尘自己提了出来,自然连连赞同。
柳月瑶与张清想法与孙浮尘也是别无二致,揣摩了如今情形更是深以为然,皆微微颔首,应和了自家师兄。
又听张清略一沉吟,然后转向自家师兄说道:“师叔借我防身的七俢剑丸,其中一口‘合沙剑’擅发‘戊土金沙’与‘己土银沙’,凭着这两道亿万金银细沙消磨损耗,倒是能够和‘都天烈火’有异曲同工的妙处,只是施展起来颇为耗费法力,不似‘都天烈火’以逸待劳。但即便攻不破那七宝幕篱,想来拖延对峙些时候还是不难!”
他其实早有思量,只是顾虑着不太稳妥,所以一直就没有说出口。
但既然如今已经决定要与那北海和尚做过一场,张清也就没得什么好顾虑的,就索性将这想法说了出来。
孙浮尘听闻张清说法,也是微微一喜,然后便颔首笑道:“如此最好,有张清师弟此言,为兄心中也有了些底气!”
他虽然平素也没与张清过多往来,但好歹同门修行,对张清的性子多少也是知晓,明白这位师弟虽然向来名声不显,但是行事一向沉稳厚重,从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