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浞早在没得到剑匣之前,就从那七页金书中得闻了“七修剑丸”的大名,对于这一套七口剑丸的各自功用早已铭记于心:
“真阳剑”,乃是以丙丁二火炼成,阳气旺盛,不弱道家九门炼魔真火,乃是百邪不侵的顶尖炼魔飞剑;
“青罗剑”,乃是以乙木“生生不息”养甲木“长青向阳”,可运刚柔二相变化,刚可做遁龙木桩,柔可为青藤天罗,最善困人,无论哪一相,但只要困住了人那就不得解脱;
“合沙剑”,乃是聚合了“戊土金沙”与“己土银沙”,斗法之时只需祭起,就能发出金、银两道金光,宛如亿万金银细沙聚成的两道长虹匹练,分合由心,化生不已,以绵绵不绝之势,生生就能把对手给耗尽;
“列缺剑”凌厉披靡,剑过不留痕,锋芒锐利无器可当,剑性杀气最重;
“白虹剑”柔韧善变,剑出不察觉,刁钻狠毒出其不意,剑性最是奸猾;
“天河剑”大势滔滔,剑起如江河倾倒,五岳三山尽为淹没;
“玄阴剑”举重若轻,剑化滴水却可摇山撼岳,运虚实之交,掌明暗变化。
七口剑丸的功用看得韩浞眼花缭乱,他此刻心中也颇为窃喜,能够得到如此宝物。
不过细一想来,韩浞又不禁有些皱眉,心道:“这七口剑丸虽然具都妙用无方,可以我如今修为,若是七口齐炼,只怕是皆不出色,至多只能挑其中一二口来精炼了,才能当真作为一门手段!”
而且这七口剑丸,虽然只需以五行真气炼化为“七修剑气”便能养炼,但若当真想提拉剑品,增添威力,还是需要以“五行精英”炼入其中,方能让其晋升到“通灵法宝”的境界。
不过这却是可以往后再去细想,当务之急韩浞还是须得七中取二,以为他如今境界防身保命的依仗。
经过左右思量,韩浞还是定下了以“庚金”、“辛金”两相,也就是“列缺剑”与“白虹剑”为主,着手祭炼运用。
“列缺剑”锋芒无当,“白虹剑”最善偷袭,这两口剑丸对于如今修为浅薄,法力低微的韩浞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最上佳的选择了。
就此,韩浞一边祭炼两口剑丸,一边日夜兼程赶路。
之前因为是要入山访道,是以韩浞的行程才一直缓慢。
如今既是在赶路,青践也不怜惜脚力了,不分昼夜发足狂奔,竟然让韩浞转过十二个时辰,在第三日清晨的时候,便到达了济州府!
其实这白驴到底还是天生异种,凭借它的脚程,虽说不能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但一个日夜跑下六七百里路途,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一路韩浞倒是不甚劳累,只是苦了青践,驴不停蹄地走了十余个时辰。
不过之后韩浞又察觉,这白驴实在太过打眼,怕黄九公一家来追时留下了踪迹,就在济州城外寻了一个泥坑,让青践在坑中打滚。
生生要这白驴把自家滚成了黄驴,否则不得出坑……
等入了济州府城,韩浞也没多耽搁,就在济州渡寻了一艘南下的客船,转行水路,就往洛阳去了。
这一路顺风,又过了不到两日功夫,韩浞就到了洛阳渡口。
下得船来,四下望了望这天下第一都,还是从前那般繁华模样,韩浞便牵上了这一路都有些闷闷不乐的青践,往上柱国大将军府的方向行去。
上柱国韩府,乃是坐落洛阳城中履道坊,出了坊门便是天街,沿着天街一直走就进了皇城,算是占了这城中一处极佳的地位。
韩浞才踏上天街,就见到了不远处自家那足足占了半个里坊的府邸,心有感慨道:“若不是仙道可期,恐怕我也少不得要落下一个翻滚红尘的下场,到那时,这富贵豪门,不知又能不能成为我这一生的凭仗!”
他这话说出口,别人听不出其中是喜是哀,就连他自己,也难以言喻个中滋味。
才刚走过坊门,老远的,就有韩府家人认出了自家二公子。
“二郎?二郎回府了!”
“快去通报夫人,二郎返京了!”
……
韩浞明明还未进府,偌大的一个大将军邸却如乱了套一般,四处都是奔走相告的家丁奴婢,直比天子圣驾亲临还要热闹。
不多时,韩浞进得府来,一路穿庭过院,便先去了母亲刘阆苑清修的小苑。
庭院清幽,因为刘阆苑好静,是以身边也没有几个家人伺候,只得一个随身侍女,还是她自家陪嫁过来的。
一入苑落,韩浞就见了母亲的贴身侍女云岚在庭中扫洒,便上前称了声:“岚姨。”
云岚见了韩浞,倒也不似其他家人那般欣喜欢腾,只是抬首微微一笑,道:“二郎回府了?娘子正在里头修行,快进去吧!”
韩浞点了点头,说句:“多谢岚姨”,便转身进了院内正房。
才刚进得房来,韩浞就见到了自家母亲刘阆苑,却也的确如云岚所说,正在养气静修,只是刘阆苑身旁却多了一个韩浞不认识的人。
那人也是二十许年纪的一位年轻女子,身着笼胴黑纱,内衬素白小衣,面容之娇美颇令韩浞感到惊艳,尤其眉眼当中还有一丝遮掩不住的柔骨媚意,天下只怕少有男人能够抵挡,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祸国殃民的美人儿。
不过韩浞却是皱眉看了看母亲身边那人,然后才上前,向自家母亲请安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刘阆苑听了韩浞请安,便睁眼看向自己家的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