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梳的纠缠,穆青先前有些厌烦,但此刻看到她如此认真的神情,心中不由一怔,仔细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拒绝:“师妹我一个人可以找。”
阿梳追问:“你为什么要找你师妹?她被人抓走了?”
穆青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她离山出走,师父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必须我去找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不就代表师妹是因为他而离山的吗?就凭女人的直觉,多半是因为感情问题0时心里很不舒服,阿梳还是决定要帮穆青找到那个师妹。她问慕卿:“那么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山出走吗?”
穆青摇摇头:“她和你一样,很莫名其妙。”
听到这句,阿梳岔气咳了一声,心劝自己不要跟他计较,和声和气继续问:“你既然都不知道她出走的原因,怎么劝她回来,还怎么解铃。你师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女子最懂女子的心,女子也最能向女子敞开心扉。所以,你必须要我的帮忙。”
穆青愣愣看着她,似乎在回味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看到希望,阿梳期待望着他。他脸上布着不解,有点讷讷说:“虽然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阿梳低声道:“你这是在鄙视我吗?”
穆青摇摇头:“这是发自内心的。”他顿了顿,随后微微点头,“那……这件事。还得麻烦你了。”
阿梳心头一喜,眼神明亮:“不麻烦,只要到时候你带我一起回山就好!”
穆青这次终于点了头,并且说:“如果路上你表现良好。到时候我一定在师父面前帮你多说几句话。”
“一言为定!”
击掌结盟,阿梳的心情豁然开朗。
天色暗得快,两人赶快寻了一处风小的地方。穆青席地而坐,语重心长道:“以天为盖地为庐,修道便要以天地为府。”
阿梳也就地坐下:“好,这就当是我的第一课。”
找来周围的干草和木条生起火后。夜晚的气温也暖了一些。围着火堆,穆青说:“你睡吧。这种地方,夜间常有野兽出没,所以我必须保持清醒。”
听他一说,阿梳有些心疼问:“如果是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是这样吗?”
穆青说:“平常我睡得不浅,但是今天,既然你跟着我,我便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
阿梳靠过去殷情道:“那我跟你一起守着。”
穆青寒光瞥来:“如果你不睡,要守夜。那么你来守。我来睡!”
阿梳一听,倒头就睡。风餐露宿还是头一回,虽说在穆青身边,阿梳还是不安心,因为这个穆青心思难测,说不定就在她睡着的时候跑了。迷迷糊糊醒来。天边蒙蒙亮,火苗烧得一夜已经熄灭,穆青正在安神闭目。
阿梳有些口渴,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清水溪流,脚步刚动,身后便传来声音:“要去哪儿?很快就要启程了。”
阿梳瞧着他眼眶下微黑的眼圈,很是心疼,回答道:“我想喝水。”
穆青将手往后一伸,从剑袋里掏出一个水壶丢过来。阿梳摇了摇水壶,里面只剩了一半。心中顿为甜蜜。这是穆青喝过的水……他用嘴喝过的水……
这时,穆青睁开眼睛,不解看着她。阿梳抱着水壶,扭扭捏捏问:“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你现在把你的水壶给我,岂不是我们间接地……间接……”想起手掌刚被划伤之时,穆青心急没顾着什么授受亲不亲,抓着手包扎,阿梳笑得更欢了。
穆青笑着她莫名的笑容,疑惑说:“授受不亲对是女子的保护,我问心无愧。喝水的时候,你只需到出一点水冲洗壶口,这不就成了?”
可是里面的水也多多少少沾了你的味道呀!阿梳暗地想,装模作样听他的话到处一点水,矜持地喝了两小口,交还水壶。穆青没这么多心思,接过水壶丢入剑袋中,拿出一个白馒头给递给她,站起身拍去衣袍上的泥土:“走吧!”
阿梳拿着那个硬邦邦的包子,心中又暗暗疼惜穆青。穆青见她不吃,笑了笑说:“我身上只有冷馒头,想吃好的,到城里再说。”
他是以为她嫌弃了!才不是呢,只要是他的,她都喜欢!阿梳捏着馒头,问他:“我是在想,你为什么不吃?”
穆青坦实回答:“干粮带的不多。”
手上捏馒头的动作一滞,两只手又立即捏上馒头两头,扳开一半分开穆青。穆青低头看了看,伸手接过,大咬一口。阿梳眉眼一弯,嘴下的干馒头都是甜软的。
“那你知道,你……你师妹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师父说她喜欢有山有水有好风景的地方,所以命我一路下南寻找。”
“好,那我们就一路沿着好风景找,一定帮你找回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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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出发后又进了一片野林,穆青说只要穿过这片野林,就可以到对面的镇子的去。走到一半,穆青忽然停下脚步,头往一处望去。
“是你!”穆青突然大步冲过去,阿梳顺而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仰靠在大树下。男人闻声扫过眼来,看见穆青无谓地一记冷笑,继续往满是胡渣子的大嘴里灌酒。
穆青长剑一抽:“流氓,还我指妖盘!”
阿梳凑过去轻声问:“穆青,他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穆青怒色盯着对面的男人,越加愤怒:“他调戏良家妇女,不是流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