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上,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能把我逼到角落……强……强吻?”阿梳往坚实温暖的怀里缩了缩,大眼睛一眨一眨,有所期待。
慕卿思维跳转不过来:“强吻?为什么得强吻你?还非要逼到角落?”
阿梳嘟嘟嘴,蒙脸不说话了,管自己瞧着那红烛。慕卿还是没想明白,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也不知是哪里说错了,闷声抱着她一起看红烛。硬生生把眼皮撑到红烛燃烬,阿梳才放心去会周公。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晚上下了一场无声绵雨,草地微湿,空气清新。
院子里的三颗白梨花开了,树密花稠,如雪莹白。微风吹动,满树的白玉梨花儿微微颤动,从阳光下折出银白色的光亮,洁白万顷,流光溢彩。
乍暖还寒,阿梳披了件大袍跑到树底下,抬头望着满树梨花,阳光从绿色的枝叶投下,和梨花融合在一起,像柔软的棉花,像缠绵的白云。
慕卿依在门口,发丝凌乱,双目无神望着树下的人儿。若不是昨晚偷偷用法术把红烛快点烧完,恐怕他们挨在天亮都不能睡。他揉揉干涩眼睛,因为阿梳坚持一定要一起瞪红烛,所以今早睁开的时候特别不舒服,好像被烤干了一样。
树底下的人影发现了他,向他招招手。慕卿使劲眨眨眼睛,挤出款款深情,含笑走向她。
阿梳拽着他的衣角问:“你喜欢梨花还是喜欢我?”
他理所当然道:“自然是你了!”
阿梳嘻嘻笑,将手往上一指:“我想要让梨花飘下来,像下雪一样飘下来。”
慕卿望着一夜细雨开的梨花,思忖下答应:“可以。”
于是站到大树之外,向梨树下蹦蹦跳跳的人儿笑一笑,抬手往繁密的树枝上一指。瞬间,纷纷扬扬下来的不是梨花。而是积累在树叶上的夜雨。阿梳站在树下,淋了一身冷雨,表情动作立即僵硬下来,幽幽望着那厢哈哈大笑的慕卿:“你确定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慕卿走过来,手掌里发出一团微光,热烘烘照在阿梳身上,淋湿的衣服和头发马上就干了。慕卿说:“这些凡间的树修了几十年等到开花结果,每一朵花都是一个修为,开满三千六百五十朵就是一层修为,需要修九十九层才能化身成精。之后再由精修成仙。此过程十分漫长辛苦,所以每一朵花都是他们的心血,不可随意折之。断了他们的修为。”
道理,阿梳听得进去。她郑重答应:“以后我不随便摘花了。”扑上去在他胳膊上拧了下,“可是你也不能故意整我!”
慕卿撒腿就跑,绕着三颗梨树转圈圈。阿梳穷追不舍,凶神恶煞的脸上渐渐绽开明媚的笑容。笑声随梨花香飘扬。左殿闪过一抹淡黄色的裙角,打闹的二人浑然不觉。
待到筋疲力尽,两人坐靠在梨花树下,望着碧蓝的天空。这时,头顶一声巨响,身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震。阿梳抱着树干。惊讶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苍然天境口红光闪烁,好像是有人在破结界。
“沈凄又要出去?”想到昨天在海边发生的事。今天又不见沈凄,阿梳狐疑。
“不会,我在她身上施过法,她可以自由出入苍然天境不受结界影响。是有人要闯进来!”说罢,慕卿跳上云头。迅速往苍然天境口飞去。
阿梳疾步跟上,越靠近苍然天境口风就越大。前方又传来连续震响。红光一次比一次激烈,但如何猛烈,头顶的结界依旧完好。不一会儿,震响停止,阿梳赶到天境之口,慕卿在前端临风而立,而对面是一袭颓色玄衣。
面对情敌,慕卿嗷嗷:“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比我神气。”
大阿折定定道:“你当初在我的地盘上还不是比我神气。”
慕卿抱着手臂对他狂翻白眼。阿梳幽幽走到慕卿身后,悻悻望着结界外的大阿折。大阿折目光一亮,定在阿梳刻意闪躲的脸上。慕卿会到他的目光,用身体将阿梳挡了挡。天边突然雷声大震,滚滚黑云压下苍然天境,凌凛的气息随风刮卷,结界内风平浪静,外头狂风肆虐。
大阿折站在云头,被风踉跄几步,左手柱剑,仰头望着九天高云。黑云之上仙神临光,最前站着黑胡子将军,手持玲珑宝塔,来的正是李天王!
李天王身后站在手握神锤的雷公电母,背后亦是一片天兵神将。李天王低眼垂看苍然天境外的大阿折,肃声道:“大阿折畏罪潜逃,天帝命吾等速速捉拿,听候审问!若不顺从,将降三道天雷,生死天命!一道天雷打散仙骨,二道天雷凡身魂死,三道天雷灰飞烟灭。大阿折,你还是顺吾等回天,兴许还有转世之机。”
原来大阿折这次是从东陵殿闯出来的。他从东陵殿出来后,天帝立即得到消息,便派李天王等人速度捉拿。
大阿折站在云头,深深望了慕卿背后一眼,对云端上的人摇头坚定道:“我没有勾结魔界!我不认命!我亦不会上天界认罪!”他再次望向阿梳,眼里满是凄凉和叹息,“阿梳,我没有做违背师父、违背天界之事!可是诸多条件于我不利,如今我已没了翻身之地。我这次到苍然天境,只为见你最后一面。我知你心无我,对我是愧疚是感激,但那并非是我想要。但如果还能选择一次,我还是会取蟒蛇胆,但不会再妄想你会因此嫁给我。”
这是告别也是告别,阿梳呆呆望着云天上的玄衣男子,不是滋味。
太上老君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站在上头喊:“大阿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