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里奇跟着赫伯特来到海船停泊的位置时,海莲娜正在指挥水手往上面搬运物资,其中包括奥德里奇提前准备好的容器、石块等。
面前的船体积中等,奥德里奇也就能认出这是一条双桅船,并没有装载火炮,其余的不太懂。
不过船的外表很新,周围的水手看上去并不精悍,倒像个临时搭起来的草台班子。
奥德里奇觉得那句话还是有道理的,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海莲娜这次出海估计是第一次。
“奥德里奇先生。”海莲娜微笑的打招呼,今天她穿着干练的服装,披肩长发被卷进船长帽中,看上去英姿飒爽。
然而这并不是奥德里奇信任她的理由。
奥德里奇点点头,直接说道:“海莲娜小姐,您是船长?”
海莲娜笑容微微收敛,认真道:“是的。”
奥德里奇问道:“您有多少次出海的经验?”
“您不信任我吗?”海莲娜没想到奥德里奇会这么直接。
“没错。”奥德里奇没有客气,不过还是给了部分面子,说话的声音不会传到正在干活的水手耳中。
海莲娜沉默几秒,无法反驳。
她的爷爷是老船长,从小对航海耳濡目染,再加上用心去学,理论知识、别人的经验一大堆,但海上瞬息万变,纸上谈兵终究靠不住。
海莲娜冷静的作出决断,道:“船长的位置必须是我,但我会请赫伯特作为我的大副。”
奥德里奇可以理解她的意思,她可以暂时放权,赫伯特辅助她,但为了以后掌控这艘船,船长的位置不能交出去。
他眯眯眼睛,平静道:“可以。”
人家退让了一步,奥德里奇只要达到目的,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奥德里奇转身上了船。
赫伯特不发一言,他虽然对奥德里奇印象不佳,但这次他会站在奥德里奇这边,海上凭的不是一腔热血,冷静、经验才是财富。
好在海莲娜并不蠢笨。
奥德里奇走上船的甲板,立刻感受到船随波浪摆动的幅度,他心里叹口气,脑子里已经出现轻微的眩晕感。
前世他就不喜欢坐船,这几天可能有的受了。
奥德里奇走进船舱,让水手给他安排了一个小隔间,很小,但起码可以容他睡觉。
他翻身躺上床,脑子里的眩晕感造成的影响立刻就减弱许多,他闭上眼,打算补一会觉。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半睡半醒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起锚!”
巨大的铁链声叮铃作响,身下的船开始了缓慢的移动。
奥德里奇不再管那么多,继续睡觉。
一直到正午时,奥德里奇才醒过来。
吃下一份预防晕船的药剂后,他走出船舱,来到甲板。
水手们用工作的都在工作,没工作的也没在甲板上晃荡,看上去纪律不错。
奥德里奇忍受着反胃感,看到赫伯特正站在舵手旁,和他点头示意。
“海莲娜船长呢?”他走到赫伯特身边问道。
赫伯特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后面的船长室,应该已经将指挥权移交给了他。
“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奥德里奇可不想在海上绕几天。
“如果船长提供的海图没有问题,最多明天清晨就能抵达目标海域。”赫伯特回答道。
“嗯。”
奥德里奇抬头看看阳光正好的天空,大概能确定现在正往西面航行。
从斯普尔齐到多伦科港的航向是往东而去的,正好相反,说明他们撞上幽灵船的概率理论上很低。
奥德里奇走到栏杆边,倚着栏杆看向海面,晕船药正在慢慢生效,他脑海里的眩晕感正在减轻。
在大海上和在岸上看大海完全是两个感觉。
在岸上,无论你眼前的大海多么辽阔,你始终站在她的边缘,缺乏敬畏之心。
而你身处大海时,无论往哪个方向看,都是同样的海平面,这时候你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你是自由的,也是被海困住的。
怎能不敬畏?
而这片地域全都在海之主的权柄范围内,信仰之心也由此而生。
奥德里奇却不管那么多,专心享受潮湿的海风。
……
这晚,桑德兰正在自己的住所专心致志的……挑衣服。
他奉导师的命令,一会要去波涛权杖与导师的追随者见面。
这是桑德兰第一次与同阵营的‘伙伴’见面,导师让他负责安顿,说什么也得办好,而且不能失了面子!
想想以前与导师见面的场景,桑德兰眼神里满是对那个身影的憧憬:神秘、强大、知识广博。
身为导师的追随者,怎么能给他丢了颜面?
一定要展现出自己的风度和气质!
桑德兰把花了10个金纳尔买来的礼服扔到床上,狠狠的抓了抓脑袋,这么炎热的天气穿这个去,我是脑子有坑吧?
从下午开始忙到现在,桑德兰还没决定好穿什么。
咬咬牙,桑德兰看向自己最后的选择。
自己是黑曼巴,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
迪伦此时正坐在一张木质的长椅上,沐浴着双月的光辉。
抬起头往前方看去,前方不远处,在广场的正中央,伫立着一柄巨大的、庄严的、象征海之威严的三叉戟雕塑。
这里是斯普尔齐城市中心的广场,而‘波涛权杖’则是三叉戟雕塑的名字。
时间已经很晚了。
迪伦低下头,给躺在自己腿上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