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莉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高挑身材,脖子以下全是腿,一张锥子脸,一看就不是啥好女人。
她倒是没认出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昨天晚上毒翻了她的角木蝰,实在是她的伪装形象,和她化形之后的形象差得太多了。
但是对胡莉来说,眼前这个女人,威胁可比昨天会放毒的角木蝰大多了。
电视上不也说了嘛,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不但会有钱,还会有男人!
男人就喜欢浪里浪气的女人,喜欢这种不负责任的热情!
胡莉的心中警钟长鸣,是到了悍卫自己男人归属的时候了。
胡莉一横身,贴到了宋书书的旁边,一把挎住了他的胳膊,本来柔糯的声音,这会也变得甜腻而又做作起来。
“小宋村长,她是谁呀,咋这么不要脸呢,上门就找你要吃喝!”
“她啊!她就是乌支书的亲戚啊!”
宋书书说话的时候,不但身子发僵,就连舌头根都快要僵了,拼命地向虎啸林使着眼色,想让他在中间赶紧打圆场。
结果这二货,拎着酒瓶子,对角木蝰怒目而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宋书书的脸色。
郎惊空,本来挺靠谱的一个妖怪,现在全废了,已经八分醉了,坐在那身子一挺一挺的,随时都会吐出来。
至于书杰这个少妇,更加指望不上了,整个人都缩到了被窝里头,顶着被子闭着眼睛在装死,一副你看不到我,自欺欺人的鬼样子。
“你说谁不要脸!”
胡莉呀哈了一声,“你咋一点自觉都没有呢,当然是说你啊!”
角木蝰的锥子脸一沉,拉得更长了,恶狠狠地道:“昨天怎么就没毒死你!”
“毒死我?是你?角木蝰?”
“哈哈,当然是我,我爸可是……”
角木蝰的话音未落,胡莉已经干净利落地抢过虎啸林手上的酒瓶子,直接一瓶子就开在她的脑门上。
玻璃渣四处迸飞之间,胡莉一掌拍了出去,正印在角木蝰的胸口处。
角木蝰闷哼一声,撞破窗子飞了出去。
胡莉一边往外追,一边还暗自安慰着自己,小宋村长肯定不会喜欢她的,身高腿长又咋啦,上半身比镇里的水泥路还要平,跟自己可没法比呢!
“一个小妖怪,也敢跟我伸手,老娘今天弄死你!”
角木蝰猝不及防吃了一个大亏,顿时就炸了,跳起来双臂一挥,两团漆黑如墨的烟气升腾而直,形成两条交缠呼啸的龙蛟。
宋书书的脸色大变,一伸手,召来玉龟骨,棍指角木蝰怒喝道:“你敢在村里用毒!我就替你父亲教训你这个不孝子!”
“呸,少在那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我爸是让你照顾我,不是让你欺负我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跟我爸交待,你这个沟通使的位子能不能保住吧!”
天见犹怜,宋书书从来都没把这个什么沟通使当一回事,也没干过沟通方面的工作啊!
胡莉不躲也不闪,三条狐尾虚影腾空而起,同时双掌啪地一合,身体紧崩微颤,在她的指尖处,已经有一丝丝的锋芒冒出来,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也让宋书书觉得,像是有无数的小刀子,钻到体内切割起来似的。
“都给我住手!”乌天贵一声大喝,姗姗来迟。
宋书书这才长出了口气,大佬终于出场了,来得迟也比不来强啊!
只不过,在村里向来一言九鼎的乌天贵,这回大吼一声,居然没好使。
角木蝰自诩妖王之女,刁蛮霸道任性全都占了。
胡莉也是全村妖怪的小宝贝,被捧着宠着长大的,脾气一点也不比角木蝰小,只不过平时全身心地扑在自己的男人身上,根本就没有把那副脾气拿出来过。
还真让宋书书算着了,这两人见面,天雷地火,要掀村儿啊!
乌天贵黑着脸,重重地一顿拐杖,巨龟的影子也从他的身上升起。
眼瞅着这架就要打起来了,在院外头,朱婶子前甩后悠荡地奔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是谁在欺负小胡莉!好大的胆子,甘西村也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吗!”
宋书书气得直跺脚,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你跑来瞎掺和什么呀!
朱婶子哇哇地大叫着,一路奔到院子里,挤得眯在一起的眼睛一瞪,瞄了一眼角木蝰,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啥呢,一点小蛇毒!”
朱婶子说着,一张嘴,狠狠地吸了口气。
好家伙,朱婶子那嘴咧得,都快能吞进一个西瓜了。
随着她这一吸,角木蝰身上升起的剧毒龙蛇,扭曲着一晃,全都被朱婶子给吞了下去。
宋书书又吓了一跳,朱婶子该不会被毒死吧!
没有一颗大心脏,甘西村这村长还真不好当,早晚要被吓死。
“就这么点本事,还跑到甘西村来撒野,咋不嘎ber一下瘟死你呢!”
朱婶子跳脚大骂起来,妥妥的就是一个乡下泼妇,骂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角木蝰的祖蛇之毒被朱婶子一口吞了,元气大伤,又被朱婶子一通狠骂,锥子脸都快要变成油条脸了。
她才刚跳起来,虎啸林就拎着一根大腿粗的木头杠子冲了上来,干脆利落地一棍子把她拍翻在地。
宋书书认出来了,这是他拖回来当柴火烧的梧桐树的树枝子!
“快点摁住胡莉,青冥剑气被放出来,她的命都要丢一半!”
宋书书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子,这是压箱底,生死关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