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的大名李杰早有耳闻,今年八月由内阁首辅刘吉建言,会试之中举人三试不中者,不许复式,朝廷采纳了这个意见并形成法令,一经发布士林顿时是一片哗然,以林澜为首的会试举人向朝廷上奏抗议,礼部最终采纳了他们的意见,这次会试不按照条例实行,林澜在会试的举人中威望更甚。
三人移步来到一处供人休憩的凉亭,林澜说道:“慎之,你打算何时前往京师,马上11月了再不起程的话,时间上就很赶了,冬季水面结冰只能走陆路或者海路,走海路的话也要一个多月。”
李杰说道:“本来打算前些日子便启程的,因为这次认祖所以耽搁了,不知十三叔和二哥什么时候出发?到时候我们一道也有个照应。”
林澜说道:“就定在初二出发吧,今年过年只能在京城过了。”
夕阳斜照,林家三人踏上归途,林振南一路上仍旧兴奋不已,终于得偿所愿重归家族,完成了两代人的遗愿,如今越发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阻难李杰学文,不然也不会有今天,当年祖父远图公在武林中何等的风光,但是宗族却视而不见,让祖父抱憾而终。
回道家中方坤拉着李杰来到僻静处,眼见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慎之,我前段时间总是感觉有人在窥视林府,直到一个月前这种窥视感才变得若有若无,你们家有没有仇敌?”
李杰闻言一惊,方坤来找他说这件事绝对不会是无中生有,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监视呢?细细想来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在平日里从未与人结怨,除了三阳山一战杀了“断魂刀”裴文浩之外,就只有卧虎山上灭了魔教的桐柏双奇。
当初有传闻裴文浩有高人指点过他一番,难不成是这个高人?或者魔教通过蛛丝马迹找上门来了?仔细一想,不对,当初这两战自己都是乔装出行的,加上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要找上门早就找来了,那么就只剩下是原著中窥视辟邪剑谱的势力了,到底是青城派、华山派还是嵩山派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如今自己武功有成倒也不惧这些势力,真要惹恼我了,也不顾这些门派背后有何人了直接杀他个天翻地覆,家中有方坤在,绝不会出现原著中林氏夫妇被抓走的局面了,要是找上自己那就更不怕了。
方坤见李杰沉默半晌不说话,推了推李杰说道:“想到什么了吗?”
关于那些臆测李杰不打算告诉方坤,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任何势力,实在想不出头绪,不过今日要劳烦方兄多多费神了。”
方坤语气冷冷的说道:“我们兄妹二人在你家白吃白住,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感觉方坤话里有话,李杰说道:“方兄,你放心,我绝不会亏待方仪的,只是如今我还年纪尚小,等过两年我一定会给她一个名分。”
方坤听到李杰的承诺脸色稍微柔和了一些,然后冷哼一声便走了。
候人英一路披星戴月,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回道了山门,一到青城山不顾满身尘土,急匆匆的向师傅回报去了,来到余沧海平日里修炼的场所看到师傅正在演练剑法。
余沧海看到候人英时脸色一喜,停下手脚说道:“徒儿,随我来!”
房间里余沧海看到候人英一回来便向自己汇报,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人英,我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候人英说道:“回师父,你让我去调查福威镖局林振南,到了镖局我发现总镖头已经换人了,并不是林振南,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林振南这两年已经不管镖局的事情了,经过多方打探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儿子林平之。”
余沧海轻咦一声:“哦?”
候人英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林平之在福州城名气很大,年纪轻轻便连夺县试、府试、院试案首,弟子回来之前还参加了乡试,福州城的人都说林平之这次肯定中举,此子如今才十三岁,林振南为了儿子以后的前途便放弃了跑镖,如今安心在家了。”
余沧海听到林平之的情况脸色一变,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候人英看到余沧海的神情不对,后面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了,师傅,这次我还发现林家有一个高手,十分警觉,我按照师傅的吩咐只是远远的跟着,以防被发现,可是还是有几次还差点被他发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应当是个剑法高手,后来我发现他有所察觉便不敢在跟踪了。”
余沧海语气冰冷的问道:“那你后来查到这个男子的来历了吗?”
候人英神色陡然一紧,咽了口吐沫说道:“查了,这个男的是林家一个侍女的哥哥,更多的就查不到了。”
余沧海勃然大怒将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掷到地上,啪的一声,候人英见到师傅盛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师傅息怒,我回来时雇了个人继续打听消息,林府府内实在是水泼不进啊,下人都是从庄上佃户里选的,林家在庄子里名声很好,徒儿在没查探清楚之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打草惊蛇坏了师傅的大事。”
余沧海怒气未消,眼神犹如一阵寒风扫过,候人英的心头都感到冷飚飚的。只听到师傅冷厉说道:“我让你去查,你就查出这些东西吗?这些消息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也能问到。”
候人英闻言只是头如捣蒜不停的磕头,余沧海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挥手让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