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昏暗,唯有赵渊充满杀意的凌厉眼神与手中寒冰般的刀光最是耀眼醒目。
各怀心思的众人都紧紧地盯着即将交手的赵渊和执不悔,准备随时出手“相助”。
赵建脸皮紧绷,眼睛泛红放光,牙紧紧咬着,嘴角挂着开心激动的笑,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执不悔,等待着执不悔的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赵渊的刀很快,快到眨眼功夫就逼近了执不悔的胸口。落针可闻的场中,似乎响起了刀割破衣服的声音。只要赵渊手中的刀再深入一寸,卖国贼执不悔必然会死翘翘。
“出手吗?”这个问题是于志雄和程有金以及其他门派的领头师兄同时间的自问。
眼看刀就要插进执不悔的胸口,众人心中波涛汹涌的时候。一只戴着拳套的手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刀身上。
这只手出现的太诡异,以至于持刀人赵渊都反应不过来,他竟然不知道这只手是怎么出现的,甚至有些想不明白这只手是谁的手。
本来想要冲上去抢功的人们,此时都静了,是心静了,本来汹涌澎湃的大海,突然被一股根本想象不到的寒气冻结,瞬间变成了冰雕,俨然是一块死物,没有一丝波动。
静,静的宛如赵建此时的呼吸。赵建此时早已经忘记了呼吸,仿佛不呼吸他依旧能活着。
“嘭”的一声,毫无征兆的响起,赵渊手中的刀碎成了玻璃渣,是的,赵渊手中的钢刀,此时就像是玻璃一样被捏炸,爆碎。如灰尘乱飞的钢刀碎渣,飘飘洒洒的缓缓散落,就像是一朵爆开的烟花。
“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是赵渊,赵建,于志雄,程有金以及其他人同时间的自问。
“我杀你就如杀一只蚂蚁简单,但我不杀你,因为我要让你活着,直到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今天冤枉了我,你会知道我不是卖国贼,也没有杀你家人。”一道不是很磁性,清脆冰冷的男人的说话声彻空响了起来。
“这是天碎了的声音吗?这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怎么会这么强?”众人心中再次汹涌澎湃,他们不能理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少年,他们在鲁州有头有脸,个个武艺高强,名声远扬,而现在,在眼前这位少年面前,他们连亲眼看到的事实都不敢相信,他们自信的天空早已经崩塌,化成碎片如雨般散落。
执不悔懒得再多看这些人一眼,径直躺倒床上,闭着眼睛,一副我要睡觉了,你们滚吧的样子。
众人静静的站着,没有人动一下。继续要上前杀了执不悔还是就这样的离开?
继续杀,显然不一定能杀了,而且说不定就被反杀了,可就这样走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实在是不甘心啊。
赵渊手中依然握着断了刀身的刀柄,呆立在原地,像丟了魂儿一样。六岁开始练武,而且是在鲁州城底蕴最深,排名第一的精诚武馆一直练武,一练就是整整二十年,可现在,在这位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前,竟然连人家的兵器都没有逼出来,甚至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杀父之仇,灭族之恨何时才能报,还有没机会报了这不共戴天之仇。
“怎么会这样?这个执不悔怎么会这么强?我哥从小武痴,二十年如一日,连老婆都不娶,可竟然不是这个执不悔的一合之将。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必然是我哥心慈手软,大发慈悲,不忍心杀了这个卖国贼,可这个卖国贼是我们的杀父仇人,他灭了我们平遥山庄上下一族,如此仇恨,如此敌人,又怎么能心慈手软大发慈悲呢!”赵建心中怒吼。
“哥,杀父之仇,灭族之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赵建冲着发呆的赵渊大声嘶吼,又看着其他人,喊到“卖国贼就在眼前,鲁州的好难儿此时不英勇奋战,更待何时?对得起被天日国残忍杀害而惨死的祖先吗?”
赵渊听了,心中狂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执不悔真的杀了我父亲,灭了上下族人,为什么不杀我?
于志雄和程有金以及其他一起前来捉拿卖国贼的人听了,心中顿时怒火燃烧,祖先被天日国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牲以惨无人道的手段杀了,这等深仇大恨,这等耻辱怎么会忘记,怎么能忘记,眼前的卖国贼虽强,但真的要被yin威屈服吗?
“仇人就在眼前睡觉,将我们当作空气一般,这等耻辱忍受的了吗?心中的仇恨就这样放弃了吗?就甘愿做一个懦夫,这辈子良心会安宁吗?此时不合力拼杀,更待何时!”赵建疯狂的嘶吼着,仿佛天塌下来了也会有他给顶着,他就是神,指引人们通往成功的方向,他就是明灯,给迷路的人们指出归家的路。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何为人子!”赵渊终于燃烧了起来,心中怒吼着,双眼血红,紧握着剩下少半截的钢刀。
“杀卖国贼,为祖先报仇,一起杀!”其他人心底也是烈火燃烧,热血沸腾。
赵建看见哥哥和其他人个个都胸口起伏,似满腔怒火要发泄出来一般,心中大喜,就差一个点火的引子了。
“既然这样,我就上前赌一把。那个执不悔刚才不杀我哥,应该是确实不想杀人,那我上去也应该死不了,哼,拼了!”赵建虽然从小娇生惯养,不务正业,但做事也是果断,心中如此想,就立刻付诸了行动。
“杀!”赵建大吼一声,拔出手中的剑就冲向躺在床上的执不悔。
“弟弟!”赵渊看见只懂一点皮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