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的小马子和小驴子听了还未见其人的李四的喊声,就又退回到王荣耀身旁,而王荣耀此时也正着身子面对着门站在执不悔的前面,似要把受了伤的执不悔藏起来。
几个眨眼的功夫,就看见穿着一身黑衣单手举着一个大箱子的李四笑吟吟的走到了门口。
“不悔小兄弟,李四冒昧打扰,不见怪吧?”李四停在门口也没有进来,眼看是在等执不悔的命令一样。
执不悔一时间也是有些懵,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三天前还想要杀了自己的“父母官”李四,好不容易拿了凌珑给的两千两买命钱才勉强放过他,而现在要把钱还给他?还钱也就算了,还这么客气!就是没经历矿场的那些事儿前的执不悔也会觉得此事不正常,更别说是现在的他了。
事出反常必要妖!
王荣耀眯着眼睛,紧紧护在执不悔前面,用谁都能听出来不欢迎甚至是讨厌李四出现在这里的语气也不待执不悔回答李四的话就抢先开口说道“李大人身份尊贵,我麻雀窝大的小地方可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我看您还是有什么事就直接吩咐一声,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有自知之明,伺候不了大人您。”
而李四对王荣耀的话罔若未闻,依旧是笑眯眯的右手托着那口大箱子,左手自然垂下,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善的意思。
执不悔倒是也不怕,只是有些疑惑,仔细端详李四,发现李四的左脸颊比右边要肿一点要红一点,好似被人打了脸一般。但也懒的询问,就道“那银子是凌珑的,又不是我的,何来还钱一说?”
“不悔小兄弟,此话差矣。这两千两是凌珑姑娘给你的买命钱,那自然是你的钱啦。”李四依然笑吟吟的很有耐心的为执不悔解答,宛若一位亲切的老师。
听了李四的说法,执不悔感到哪里不对,但又似乎有点道理,再说自己已经把《扬沙剑法》给了凌珑相当于还了银子,这眼前李四手中的两千两也确实应该是自己的。于是也不多想,既然银子自己送上门,那就接手拿来便是。
王荣耀眼神飘忽,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小马子,只见小马子并未有什么异动,只是略有惊慌的盯着门外的李四。
李四眼珠子转了一下,快速拂过门内四人,四人的表情尽览眼底,就笑着说道“不悔小兄弟,我把这银子给你送过去,两千两银子还真是挺重的啊!”
说着李四就双手捧着箱子步履均匀不快不慢的走向执不悔。
待快要走到小马子面前时,小马子如噩梦初醒般颤抖了一下身子就挣扎着往执不悔身前挪了几步,而小驴子也似受到感染,面色凝重异常,紧咬着牙,手止不住的抖着,但也挪到了执不悔身前。
此时王荣耀站在执不悔正前面,小马子站在右侧,小驴子站在左侧,似布兵打仗般,三人所在之处正好形成一个犄角之势,退可守进可攻。
执不悔看着挡在他前面的都略微有些紧张害怕的控制不住颤抖的三人,甚是感动,心中暗叹“这三位哥哥硬是要冒着丢掉自己性命的危险也要护着我,得兄弟如此,此生不白活一回了!”
李四看得对面三人如此护着执不悔,心中冷笑,但也没有较劲,就在离王荣耀等人还有一张半桌子的地方停了下来,将锁眼朝着他自己的箱子放在了地上,然后也不问执不悔打不打开箱子就直接把箱子打开了。
打开箱子的那一刹,万道银光映照在李四那不算太白的脸上,尤其他的右脸,本来就略肿还红,此时竟然渡上了一层银面,恰似红叶枝头舞白花,银装素裹跳朝阳。
两千两银子发出的光都能把人的眼睛恍瞎!
李四把打开了的箱子转了半圈,使得箱子里的银子正好面对执不悔的眼睛。
执不悔一看里面的银子,只见个个如船月下行,层层宝塔云中站。这么多银子,别说是见过了,就是想他又何时敢想过。这么银子,别说在高山村买一处院子,就是把高山村都买下来也是绰绰有余啊。一想起房子就又想起了青儿,不由黯然伤神,即使看着能让无数人穷其一生为之无怨无悔积极奋斗的银子,心中也难以再如第一眼看到这么多银子时的那般惊讶与兴奋。
这种开始激动欢喜而后又愁思绽现的变化,李四自然看得清楚,不免心中赞叹,此子穷的穿着打补丁的裤子,却能在银山面前为情而怅,真乃至情至性之人。
“李大人,银子放到这里就好,您先坐到那里喝杯茶啊。”王荣耀皮笑肉不笑的说着。看见李四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的就往后退了两步才坐下,他也大胆的走了过去给李四倒了一杯茶。
李四也客气的点头接过茶,也不顾及茶中会不会有毒就轻掩茶杯仰头连喝了两大口。“好茶,清香入肺,飘然若仙!”
“哦?还有此等好茶?难道是传说中的越红袍?”门外又一道惊叹之声响起。
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上穿红外套,下着绿腿裤,手中轻摇题字雄鹰扇,头戴一顶画着仙鹤白冠,面色白里透红,眼眶里白纸点墨,一只弯若鹰钩鼻,一张宽若鱼口嘴,一寸长的脖子上竟贴了几片樱红唇印,一双草鞋落地无声,似驾云而来的神仙。
李四端着茶杯与王荣耀和其他三个齐齐看向此人,心中有着同一个问题,此人是谁?
如果连李四都不知道,那此人绝对是外来人,而且是刚刚来到金沙村的外来人。
而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