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不由道:“你劝我做什么?”
徐谦淡淡道:“自然是劝姜大人及早认罪,不要栽赃于人,省的到头来东事发,人头落地。”
姜昕气的发抖,他早看这姓徐的不顺眼了,看在他是侍读的份上,虽然态度不好,却不敢口出恶语,现在徐谦当着钦差的面把这种话说出来,也只能休怪他出口伤人,他嘿嘿冷笑:“是吗?徐侍读说本官栽赃,不知栽的哪门子赃?”
徐谦心平气和:“姜大人想来自己清楚,这天津卫里能暗中指使人扮作海贼杀人掳掠的,除了姜大人,怕也没有几个人了。”
姜昕拍案而起,将一桌酒菜震得哐啷作响,他怒气冲冲的道:“姓徐的,你休要胡说。”
徐谦眯起眼:“怎么,姜大人是恼羞成怒还是做贼心虚?”
姜昕龇牙咧嘴:“你拿出证据来。”
徐谦摇头:“证据我却是没有。”
姜昕气的大笑:“哈哈……你既证据,又如何平白污蔑本官,倒是那邓健纵人逞暴,已是证据确凿。徐谦,你包庇反贼,本官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徐谦叹口气:“这世上的事未必什么都看清,正如人一样,心思隔着肚皮,是非忠奸怕也难辨真伪。可是徐某人信得过邓健,却信不过你,男儿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姜大人扪心自问,这不可为之事,大人做了多少?公道,毕竟是在人心,你可以自以为高明,可是夜路走多了,终有湿鞋的一天,姜大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不认罪吗?”
徐谦的眼眸,竟变得可怕起来,那咄咄逼人的锐利锋芒扫在姜昕身上,宛如一把尖刀,锋芒毕露。
姜昕冷笑:“徐侍读以为这里是京师,是皇家学堂,是徐侍读想怎样就怎样的地方,这里可是天津卫,本官忝为兵备道副使,你说了这么多,处处针对本官,本官平时倒也不和你计较,可是你现在再三羞辱老夫,老夫……”[
“你想如何?”徐谦同样报之以冷笑,只是他的冷笑中,还带着几分杀机,他从牙缝中一字一句的蹦出一串话来:“害国蠢虫,也敢以朝廷命官自居,我方才已经给了你最后一次机会,原本以为你能幡然悔悟,可是现在看来,却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一百多个冤魂,就没有想过,那塘沽丧父、丧妻、丧子、丧母、丧父的哀嚎?你难道就没有想过,那些胆战心惊的百姓,那些犹然不安的子民?好一个兵备道副使,端的好大的官威,可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孽障,而今日,便是叫你这孽障显出原形,让天下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姜昕忍不住后退一小步,似乎感受到了徐谦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徐谦朝他微微狞笑,随即抓起了桌上的杯子,而后狠狠的摔在地上。
伴着一声清响,瓷杯碎裂,而这个声音,却如丧魂之钟,如晴天霹雳,骇的姜昕打了个冷战。([m.2345xs.cc 2345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