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大营。
身为京营之一,骁骑营大营也是防卫森严,虽然有传闻骁骑营战力低下,可是样子的功夫,却是不差。
此时大帐里头,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皇家学堂和的大营和新军大营纷纷都出现了状况,骁骑营怎么可能蒙在鼓里。
指挥朱琴乃是靖国侯之后,此时他眯着眼,听着斥候的回报。
“看来,是真的要出事了……”朱琴叹了口气。
其实身为贵族还有军中的武官,朱琴多少也听到一些风声,只是朝廷嘛多半如此,风言风语的话听得多,就算你当了真,你也不敢随意嚷嚷,毕竟许多事都是查实据,而一些做‘大事’的人往往又都位高权重,你凭据,敢说什么,作死吗?
朱琴是个嗅觉很敏感的人,他知道有点儿异常,就像当年正德皇帝大行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可是他不敢说,他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知道,他和他的家族要延续,这些都必须和他关。
本身上,朱琴和杨廷和一样,都是这个制度的受益者,又或者是杨廷和是制度的受益者,因为只要制度还在,他就照样能风生水起,而对朱琴来说,他是大明朝的受益者,论你们怎么搞,论上来的是正德是嘉靖还是弘治,任何皇帝登基,为了收买他们这些勋贵,绝不会像太祖皇帝那般,对他们大开杀戒。
所以……朱琴没有做声,没有动作,他冷眼旁观,除了有稍许的不安之外,一切照旧。[
“当真是动了?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斥候道:“京师。”
“哪个门?”
“朝阳门!”
朱琴眯着眼,苦笑道:“朝阳门守备是杨雄,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
评论了一句,他就没有多言,却又睡不着,于是下令道:“全营戒备,所有人不得出营,既不许闹事,也不许懈怠,哪个擅自出营,杀赦。”
“是!”
朱琴挥退了斥候,随即摇头,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但愿,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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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门乃是朝廷谷仓所在地,是主要的货运通道,因此,他的城门门洞比其他城门更加宽阔,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京师最是繁茂的大门。
奉命守门的乃是守备杨雄,统领兵丁一千三百人,三分班轮值,守卫朝阳门。
其实京师里头守大门的,往往都是闲职,和后世看门的老头老太太差不多,其实真没有什么危险,更不必担心会有什么警讯。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京师,就算鞑子入关,不是还有山海关,有大同有锦州吗?就算这些全部都失了,那也不必担心,到时自然会有快马前来传讯。
至于天子脚下,会有什么叛贼,那就更是笑话了,京师各路京营,有十万之多,附近天津卫、南通州等地,亦是驻有雄兵,这固若金汤的地方,谁敢造反,那就是真正的吃撑了,纯属是作死。
所以朝阳门的守兵们虽然名义上是军事镇守,其实真正的工作非就是开门关门,偶尔检查一下入城的货物。[
这等事既清闲,又有些油水,不如京营那般威风,可是曰子却是自在。
杨雄的曰子就过得很惬意,只是今个儿夜里,却惬意不起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可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宫中肯定出了事,而且,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户部尚书徐大人翻墙走了,徐大人是风口浪尖的人物,嗅觉何其敏锐,京师里有一草一动,怎么瞒得过他?
堂堂户部尚书翻围墙,你非要说太平事,那是自己骗自己,杨雄一琢磨,觉得越来越蹊跷,既然蹊跷,当然要更加小心,所以他今夜没有去睡,索姓披挂上阵,加强了朝阳门的戒备。
黑暗中……
轰隆隆……轰隆隆……
数马车车轴的碾压声和靴子踩在石路上的声音滚滚而来,城楼上的兵丁有人大叫:“大人,有可疑军马。”
还真是可疑军马,人数不少,哗啦啦的,或举火把,或提马灯,周围有骑兵来回勒马跑动,拱卫步阵,总计分为四队,一前一后,左右两翼也能看到火光,显然是一些零星拱卫的兵马。
杨雄看的目瞪口呆,这……是哪部分的……
已有一个骑士飞马到了护城河边,大喝道:“我等奉户部尚书徐谦之命,要立即入京,速速开门。”
户部尚书徐谦……果然回来了。
只是出去的时候是翻墙,回来的时候却不能再如此狼狈,现在……他手握重兵,信心满满。
杨雄立即回答道:“本官奉命固守京师,论你们是什么人,按规矩,若圣命,一兵一卒,都不可通行!”
城下的骑士沉默片刻,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指令,良久才道:“宫中生变,皇家校尉入宫剿贼。”
杨雄依旧不依不饶:“下官并不见勤王诏书,何来的宫变,又何来的剿贼,下官职责所在,不敢开门,还请见谅。”
下头的骑士态度坚定,道:“事情紧急,唯有事急从权,守备若是不肯开门,那么唯有攻城了!”
杨雄肝颤了一下,攻城……你有这个胆子,这是吓唬自己的,还是果真如此,就算吓唬,你敢放出攻打京师的话来?这是不想活了吗?
他狠狠拍了拍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