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袁绍亲率大军西去后,黎阳大营处的实际掌控者变成了三大都督之一的郭图郭公则。
前段时间在郭图等人的建议下,袁绍亲自下令催促先锋军颜良,郭图就趁机派自己的从子郭孚南下传令,顺便代自己问一问颜良到底还要多久打下来。
谁知从子郭孚志得意满而去,垂头丧气而归,那颜良竟丝毫不给郭孚面子,不给郭孚面子也就是不给自己面子,让知道了整件事情始末的郭图心中十分恼恨。
他欲要在袁绍面前再进谗言,却不料袁绍看了颜良那又长又啰嗦的回信后,居然还特意夸赞了一番颜良那个匹夫,还将颜良的信交给他们几个传阅。
颜良那封信虽然文辞无甚可夸赞之处,但信里的内容实在太不要脸了,竟然把什么好事都归在袁大将军身上,那些个百姓会箪食壶浆的话还真是信了你的鬼。
郭图没有料到平日里素来直来直去的颜良也玩起了这些小花招,在心里鄙夷不止的同时却拿他没什么办法,袁绍都被颜良哄得不再催促,那自己这个名义上的都督也不好再多发话。
直到袁绍率主力西去后,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郭图终于逮到了机会,一天一道催促三天一道责问,将他都督的工作做得那叫是个尽心尽力。
不过郭公则也不是无谋莽夫,他虽然恨颜良不把自己这个都督放在眼里,但却不敢轻易插手先锋军之事。
一则颜良在军中威望卓著不是他一介文士可以轻易动摇,二则根据前线的情报白马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若是自己强行以都督的身份压制颜良夺取指挥权,若是不能取胜倒是反过来留给颜良日后攻讦自己的把柄,还不如让素来能打的颜良顶在前头卖力。
不过好在郭孚自那日回来后极言校尉马延为人热情周到,可以拉拢以为助力。郭图虽然见识要比侄儿郭孚要高上几分,知道马延乃是见风使舵的小人不足以依仗,但他也乐得郭孚和马延互通有无,以获得一些军报之外的消息。
故而郭图从郭孚处转而得知马延传来的诸多前线消息,知道先锋军已经成功填平了城壕,连续几天对城头发起猛攻,几次登上城头,只是还差上那么一分半点火候就能攻破白马。
与前线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马延的控诉,他控诉颜良仗着是上官就肆意侵夺部下的部属,一次性从他手下夺去了二百多老卒,还控诉颜良任用私人,颜贮因是颜良从弟而获任军候,非但不派其上阵杀敌,还委托以后勤辎重等肥差。
马延的控诉虽然在军中算不得什么大事,但郭图正缺了一些攻讦颜良的借口,便修书一封送往袁绍处,狠狠数落了一通颜良的作战无能,营私舞弊等恶行,要求解除颜良先锋军大将之任。
给袁绍写完控告信后郭图心想还不知道袁大将军肯不肯听从自己的意见,即便遂了自己的意愿而信使一来一回的时间里说不定颜良已经把白马打下来了,那自己的一番谋划定然全数泡了汤。
他便决定不等袁绍的回复,直接率了五千留在黎阳大营的兵马渡河南下,欲要接管先锋军的指挥权,好摘白马这颗现成的桃子。
不过郭图毕竟多了个心眼,怕自己贸然前往白马城下欲要接收指挥权,若是惹恼了颜良这个匹夫,到时候阵前若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好玩的。
他在率部渡过黄河后驻扎在了白马津,以都督的身份下令,委派侄儿郭孚为监军使先行前往先锋军中宣令,若是颜良肯识时务交出指挥权那就万事大吉,若是颜良违命不遵,那也不至于当面撕破脸皮不好收场。
郭孚得了将令后心想这回终于也轮到我在你颜良面前耍耍威风了,便兴高采烈地带上叔父划拨给他的一千兵马往白马而去。
且说颜良那边被突然增多的曹军游骑给弄得疑神疑鬼风声鹤唳,他心知曹孟德用兵诡诈,故而又将侦骑的范围给扩大了几分,不但在最为危险的西边和南边,就连东边和北边也广布侦骑,而且俱都是由他直属的精骑担任。
当郭孚带着人马刚刚靠近先锋军大营十里外时,就有先锋军的游骑前来探问,郭孚仗着自己监军使的身份想要在这些游骑面前好好显摆一番,但那些游骑却丝毫不给面子,问清了来意后就对他理都不理,立刻拍马离去,只留下个马屁股给他回味。
待到快到靠近先锋军营地时,年轻识浅的郭孚终究有些心里发虚,上一次来时遭受的凄惨待遇还历历在目,他也不敢贸贸然就往颜良面前撞上去。他想着自己和马延关系还不错,不妨先到马延营中再做计较。
等郭孚到了马延营中时,颜良也已经得到了郭图渡河南下屯驻白马津,并命郭孚为监军使先期前来白马的消息。
对政治斗争极为敏感的颜良立刻就明白了郭图的意图,这特么的是赤果果地想要前来摘老子的桃子啊,他甚至都猜到了郭图肯定没少往袁绍面前进自己的谗言,并且还给自己编排了诸多莫须有的罪名,他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白马难啃,曹操诡诈,关老二的威胁近在眼前,这时候居然还有人要扯自己后腿,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颜良在帐中闷头发了一通脾气,最为愁苦的是自己的苦还没处去说,郭图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还好说,但曹操即将来援,关老二马上可能偷袭这种事情要怎么和人解释得通。
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下后,颜良召来隗冉问道:“进武,你可确认燕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