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门口又乱成了一锅粥,在外抓丁的兵卒们急急忙忙跑回来列队,长枪兵分列两边,刀兵立于其后。二十个策玄卫黑甲兵站在大堂两侧,将腰间利刃抽出一半,锋刃寒光闪烁,倒是有几分威严。
“把他们请过来!”
……
容晏在远处早已等的不耐烦,听到传令后那些小兵才放行。
他当即抖着马缰前行,几个骑兵跟在身后,来到列阵仪仗面前翻身下马。他负手器宇轩昂地看了半圈,心说这位宣威使大人的所有兵都在这儿了吧,他和林祈年刚带兵进安曲城的时候也有这个规模。
想靠这点儿人就想吓住他,这宣威使也想得太简单了吧。
“你们带着礼物在这儿等着,我自己前去会会朝廷的宣威使。”
他抬脚刚往前走,只听得一声高喊:“架枪!”
面对面站着的枪兵将手中长枪举起,斜四十五度搭在对面举出的枪刃上,在容晏面前形成了一个钢枪架成的拱门,果真是刀光剑影,惊吓麦田麻雀。
容晏从容微笑着从枪尖下面走过,又侧头去看立在大堂两旁的策玄卫,这些人为了做出护法金刚的怒容,把脸都憋红了,当真是不容易。
他看了那太监和武将一眼,直接面对正中央的宣威使李纲拱手:“左毅卫新军林祁年将军麾下小将容晏,拜见宣威使大人。”
还没等李纲说话,卞常胜站起来怒声道:“宣威使是朝廷钦差!尔见了为何不跪!”
容晏笑意转冷,面朝那卞太监说:“小子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安曲王世子,皇族只跪拜皇帝。”
卞公公嗓子哑了半截:“安曲王世子……?”
李纲微微点头:“既然是安曲王世子,自然不用跪拜。本官受皇上诏令,经略凤西,招抚散兵,如若你等愿意归顺朝廷,本官自然lùn_gōng行赏。”
这话听起来别扭,大周天下本来就是人家姓容的,又何谈归顺不归顺。
“宣威使大人能做得了主?”
“废话,”卞公公又开始发声:“宣威使乃是皇上派的钦差,还做不了你们的主?”
“我就怕宣威使大人做不了这个主!”
这一声声音极大,传得大堂内外每一个兵卒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连李纲都恼了,伸手一拍惊堂木,从椅子上站起来:“安曲王世子,本官念你是皇族,就不计较你咆哮公堂之罪,但你给我听清楚了。本官经略凤西,同镇将军、偏将军以下的军官皆可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