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出现在空空身边的时候,空空正在一间出租屋里。
出租屋很小,不过三十平米大,用工业板隔成两间,房间里的角落里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后脑勺很大的那种,有小空调,但没有开,只有一台落地扇在呼呼地转动着。
出租屋里充满了一股烟酒味,桌子上摆满了十几个酒瓶子,酒瓶子已经见底了,烟灰缸里都是烟蒂,看上去至少抽了两包烟。
在另一边的床上躺着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
空空正看着这具尸体上方的墙壁眉头紧锁。
出租屋的墙壁上也留下了一行血字:
阿民,你应该明白,我必须这样做,他不是一个好父亲
辰风盯着这行字,颇为意外。
“看来阿民来晚了一步。”辰风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意思”空空扭头问道。
“孟志强被人救走了,估计就是这个阿民救走的。”
辰风把牢房里的血字和空空解释了下。
空空惊讶地说道:“所以这是两个灵器之间的较量阿民想救人,阿虎想杀人”
“估计是。”
辰风开始在房间里寻找线索。
“我刚才打听过了,他是个工人,叫孟定,专门给人家搭广告牌的,他儿子经常在课余的时候帮他干活,美食节那天,好像是广告牌上面的灯不亮了,儿子就爬上去查看,结果失足掉下去了。”空空说道。
“为什么阿虎会说他不是个好父亲呢他经常打骂自己儿子”
辰风看着桌子上的空酒瓶和烟蒂,儿子的死,似乎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悲痛,他在借酒消愁,不像是对儿子的死无动于衷的样子。
“基本没有,听邻居说父亲人很老实,没听说过打骂孩子。儿子成绩好,懂事有礼貌,还勤快,时常帮父亲去干活。你看这满墙的奖状,书读得这么好,只要父亲不脑残,应该是不会打骂孩子吧”
空空指着对面的另一堵墙,上面全是各种优秀学生和各种学科比赛的奖状,看下面的课本,那孩子似乎才上初中。
“不打骂儿子,那怎么就不是好父亲了”
空空说道:“不清楚,不过这家人命挺苦的,据说几年前他妻子生二胎的时候流产了,然后母亲得了抑郁症,自杀了,只剩父子俩一直相依为命。”
好好的一个家庭,到现在人全没了。
空空又补充道:“灵器说他不是个好父亲,也许是因为他没能给自己儿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毕竟还要读书,还要让他干活,挺耽误事的不是”
“这哪里算理由”
辰风头也不抬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帮助家人做事再正常不过,他们也想和正常人一眼,周末到处旅游,但问题是条件不允许。
脑抽风了,还要去管别人是不是个好父亲。
不过想到是灵器作乱,辰风也懒得多去计较什么。
灵器正常来说都是死脑筋,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觉醒后成为了一种规则,违背这种规则就会被视作异端,用自己的办法来处理他们,不会拐弯。
像空空和妙妙这种有头脑能思考的聪明小家伙太少了。
辰风打量着死者的身体伤口,仔细勘察了下,道:“他是自杀的。”
“对,从水果刀插入胸口的方向和位置来看,是自杀,凌晨大概一两点的时候死的。”空空点头。
辰风又用“触目如故”看了一遍。
这男子一直喝酒到凌晨,拿着自己妻儿的照片,一边看一边抽烟,把最后一包烟抽完后,饶是一个铮铮汉子也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泣起来。
那情景看得让人揪心。
但紧接着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站了起来,惊疑不定地四处寻找着,把整个房间都找遍了,然后眼神涣散了下,开始在墙上写字。
接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辰风在房间里看见的唯一灵器波动,就是来自这堵墙。
只不过那灵气波动也已经开始减弱了,无法查找到蛛丝马迹。
“我们现在怎么处理他”空空问道。
“报警吧,我们四周再看看。”
善后的事情还是交给办案人员来处理比较好,辰风想了想,还是将墙上的血迹给掩盖了起来。
打工父子俩住的地方很拥挤,这片区域看上去人挺多,更像是务工的人专门居住的地方,人口很杂。
辰风下楼,看着路边低矮拥挤的房子,房子十分老旧,有些地方墙上还写着招租广告,路面坑坑洼洼的,还有积水,不远处还有成堆的垃圾从垃圾桶里满出来没来得及清理,在垃圾堆旁边还有个脸上长着一颗大黑痣的男子在翻着垃圾。
“这附近有很强烈的灵器波动。”辰风说道。
“对,就和老洪住的地方一个样,四处似乎都有灵器活动的痕迹,话说回来,老洪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算很远。”
空空指了指左边一条巷子,“手机地图显示,从这条巷子走二十分钟就到了老洪那里,哦对,湖边水库也在不远处,就是妙妙去调查的那个地方。”
辰风看着路边不时走过的人,总觉得这里的每个人身上好像都有着灵器的痕迹,似乎灵器不久前才光顾他们身上似的。
方才走过卖菜回来一边走路一边打哈欠的卷发妇女,手里挎着个篮子,看上去精神不振,还时不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辰风。
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则是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