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剩下辰风和獬豸。
獬豸每天比较闲,时不时打个盹,有谁要进它的狱里修炼,它要先好好打量一番才行,要是它看不顺眼,会盯着对方老半天。
那些夕兽都是被它这样盯上的,这里有不少夕兽都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吃过人,被獬豸当成罪犯看待。
如果不是辰风阻止,獬豸恐怕早就自顾自把夕兽都给抓起来了,关进去就出不来了。
此时它正趴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用爪子扒拉着一个橘子,剥着橘子皮,歪着脑袋正在思考什么。
獬豸头顶那根独角在闪烁着白芒,有白色的狱木若隐若现。
辰风正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沉思着下一步的计划。
唰!
獬豸挑了一下独角,狱木从空中激荡而出,朝辰风绕了过去,横在了辰风面前,晃了晃。
“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要跟着你吗?”獬豸出声道。
辰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狱木。
獬豸是辰风在寻找任务的时候遇到的,它说自己有预感辰风有一天会犯罪,于是就跟在辰风身边,准备他犯罪的时候,把他给关起来,不让他祸害人间。
“所以呢?”辰风自然记得。
“砍断它。”獬豸说道。
辰风伸手敲了一下狱木。
咔嚓!
狱木就像是纸糊的一样,应声而裂。
獬豸眼中露出狐疑的神色。
“奇怪了。”
它挠了挠自己的独角,又抽着鼻子朝辰风嗅了两下,似乎是在确定什么。
狱木对犯罪的人来说是坚不可摧的一样神物,任何罪犯一旦被狱木给缚住,就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因为他们是敲不碎的。
但对于那些没有罪行的人,狱木弱得跟一张纸似的,不堪一击。
“你身上有那种怪异的气息,我不是很喜欢。”獬豸说道。
它这些天一直觉得辰风的气息变了样,有阴暗的气息在弥漫着,獬豸本以为辰风有什么罪行,但辰风又把獬豸的狱木轻而易举给敲碎了。
这就让它疑惑了。
“我也不喜欢。”
辰风闷闷地回应道。
獬豸咬着橘子,铜铃般的大眼睛转了两下,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你的狱木对天通境管用不?”
“对任何罪犯都管用,但重点是能不能把罪犯给关起来。”獬豸说道。
獬豸单独对付化窍期的镇灵师都不一定能够将其给擒住,它厉害也只厉害在狱木的强硬上,但战斗能力一塌糊涂,除了挥着狱木蛮干外,就没有什么技巧可言。
化窍期的高手都有机会反应过来,不让獬豸近身。
所以它想抓人,需要辰风帮忙。
半晌,獬豸又说道:“你还是小心点,不要失衡了。”
“知道。”
辰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季阿公屋内走去,来到了血八卦之中。
红色的枫树叶在微微摇晃着,每一片树叶里都藏着一件灵器,这是积叶成书的灵器,也是季阿公用来存放灵器的地方。
辰风坐在枫树下的石椅上,默默地看着那些树叶。
“季阿公,师父,我到底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他叹了口气。
季阿公和老爷子都离开了这个年代,不周山把历史给封住了,使得他们无法穿越回来,辰风目前感到十分无力。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枫树叶在飒飒作响。
他抬头扫视着枫树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纵身一跃,来到了树枝上,在树枝里寻找了一番,很快就摸到了一片叶子,把叶子里的灵器给抓了出来。
“这不是天衍轮回塔么?”辰风惊讶道。
天衍轮回塔一直都放在季阿公这里,当初辰风拿回来的时候,因为很难去控制这座塔,就把塔放在了季阿公这里,让季阿公代为保管。
辰风目前最想要的,是天衍轮回玺。
这座塔的名字和天衍轮回玺只差一个字,但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天衍轮回塔里封印着一些神器,诸如岁鼓,当辰风目前还无法将这些神器的真正实力发挥出来。
塔内也关押着一只荒兽,名为相柳,相柳就像是八爪兽,没有办法出来,辰风也没有去管它。
辰风想起了天衍轮回塔内的那具始骨,他微微一怔,立马伸手抓住了天衍轮回塔,一个念头间,辰风已经出现在了塔内的那座石台上。
石台上有一具森然的骸骨。
辰风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他想到了上次碰到始骨的时候,始骨变成了师父的样子,还和他说过一番话。
——当你心中需要答案的时候,你触碰始骨的时候,就会找到可以给你答案的人。
他心里有些紧张。
这一次……始骨还会发生变化吗?
他脑海里想象着师父的样貌,然后伸出手指,触碰到了始骨身上。
嗡!
骸骨的每一根骨头上,都迅速地长出了血肉和筋脉,很快变成了老爷子的模样。
“师父!”
辰风心里一惊!
再次看见师父的样子,让他感觉恍若隔世。
老爷子虽然只是离开了半年时间,可是这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到现在,他已经是力不从心。
能够再次看见师父,总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依靠。
“你来了。”
老爷子站了起来,微微叹了口气。
“师父,现在这里……”
“我知道,我还是没拦住他们。”
老爷子走过来,看着自己的徒弟,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