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那边应该已经快到预定时间了吧,在办公室里踱步的奥尔特,看了眼时钟后如此心想。
就如同菲所知的那样,这次借庆典举办的舞会,实际上是一个饵场。至于设置这个饵场的计划,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掌握贵族与冒险者的个性。
根据以往的调查,冒险者与贵族有达成同媚迹象,因此判断他们想要联手对抗皇室。于是便设置了这个饵场,先观察一下这两方对皇室的反应。
对于热情款待他们参加舞会的皇室,他们会温和应对,还是激烈反抗?
只要掌握到了他们的性格,便可以以此为依据制定后续的应对方案。
另一个目的,是破坏冒险者与贵族的关系。当时是在想若是能找到身为冒险者但理念与其他冒险者合不来的人就更好了,只可惜没那么顺利。
好在最关键的那个诱饵比预料中还要愚蠢。
奥尔特的情报只知道冒险者工会中似乎有反对与贵族交好的声音,但不清楚声音具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如果随意挑选诱饵,搞不好会无功而返,因此一直拖了好久,直到最近才决定好人选。
“帕里斯的叛变,不定是时机正好呢。”
“就是啊。这下他应该会把所有我们可以制造出来的假情报,传达给冒险者工会。这样一来,工会方面就会因为掌握到我方的情报,从而疏于对自身的防范。”
秘书官在旁边附和道。
帕里斯的叛变的确是一个意外,虽然钥匙是奥尔特使用手段故意让冒险者方面得到的,但没想到那个钥匙的吸引力竟然会如此强大,可以让效力皇室数十年的帕里斯立刻倒戈。不过最终目的倒是如期达到了,也没有枉费奥尔特那段时间的揪心。
“卫兵团那边也交代过了,低调处理那件事,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泄露任何关键讯息。所以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不会有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都是人为安排好的。”
“真让人期待。”
奥尔特笑着,为了以防万一,又做个确认。
“一定要确保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内情。”
“这是当然,我们十分心处理,只有值得信赖的人知道内情。”
“那就好。为了以防万一——嗯?”
房屋突然剧烈震动,打断了奥尔特的话,花板上的吊灯剧烈摆动,让屋内的影子如同魔鬼般张牙舞爪。
“看来钥匙已经启动了。”
像是对此早有预料,奥尔特与秘书官都十分冷静。不过室外却不一样,传来了惨叫声。
“需要立刻启动紧急状况的预案吗?”
秘书官向奥尔特请示。奥尔特否决了他的提议。
“不,要是太快做出反应,难免会让人起疑。先稍等片刻吧,等卫兵前来汇报状况后,再依据情况采取行动吧。”
……
“皇、皇女殿下!”
女仆态度慌张地打开门闯了进来。
没有敲门,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值得褒奖的态度,但这也意味着发生了足以让她如此慌乱的事。
从刚才的剧烈震动,艾莉芬就已经看穿了发生了什么事。但在女仆的面前艾莉芬是位真无邪的皇女大人。为此她露出了与之相符的表情,和同样真的语气向其询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么?”
女仆的眼角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这恐怕是由于心中涌现出来的愤怒所致吧。明明自己都这么慌张了,眼前这位皇女殿下却还是这么心不在焉的。
实际上,跟一般的女仆不同,在皇宫内服务的女仆大多是贵族家的女儿,来这里工作是为了提升自我价值,或是被剥夺了贵族身份,尤其在皇族身边服侍的女仆,几乎都是边缘皇室的千金。从某种层面来,女仆身份比皇女低不了多少,所以她们一想到要对一个女孩卑躬屈膝,不满就化为怒气写在脸上。
然而这种想法经常被艾莉芬给忽略,造成女仆们以为自己遭到忽视,于是对艾莉芬的恶感就更深,而艾莉芬却依然表现得对这件事浑然不觉,从而形成了恶性循环。
艾莉芬此时也跟平常一样无视女仆的动作,悠闲地将杯子放回杯垫上,发出叩的一声响。仿佛因那个声音而回过神来的女仆,急忙开始了汇报。
“那、那、那个——”
“好的,没问题的,冷静下来,深呼吸。”
女仆遵照艾莉芬你的指示反复地深呼吸,以平静慌乱的心情。
见她稍微恢复一定程度的冷静后,艾莉芬问道:“怎么回事?现在可以了吗?是跟刚才的地震有关吗?”
“是、是的。”
“是要前去避难吗?”
“不、不是的。还没有那样的指示,但据卫兵们带来的消息,似乎是敌袭。”
“敌袭?是邻国的军队打到这里来了吗?”
帝都距离国境线有着数百公里的距离,所以艾莉芬的提问本应该是很无知的。如果深入追究那点的话,会让人觉得这家伙到底在些什么啊。但正处于混乱状态的女仆,还是很认真地做出了回答。
“不,不是邻国的军队。”
“那到底是什么敌人?”
“似乎是从地底涌出的怪物军团,正在侵犯帝都的街道。”
“为什么会有怪物从地底涌出呢?怪物不都是在野外活动的吗?”
艾莉芬倾斜着的脑袋,真地发问。这个举动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样的举动,会加剧着急对象的慌张与负面情感,这是经过好几次试验之后证明的。
而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