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5月初,孙祖杰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回乡,拜祭一下养父母,这是时隔五年之后他再次回乡。他原来计划清明节回来,只是实在抽不出时间,只能推迟了一个月。
先飞机再是汽车,长途旅行,最担心的是孩子生病,只不过运气很不错,这一次晨晨一路上都很活泼,好不容易离开了京师,看什么都很新鲜。
孙祖杰这一路并没有惊动淮西的地方官员,只是跟几个熟悉的老朋友打个招呼,到时候在淮汽见面,他一路轻车简行,来到了家乡湖中县。
此时轰轰烈烈的分田到户已经完成,时至五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孙祖杰有些痴迷的看着故乡,他知道如果没有意外,这一生他回到家乡的机会不会非常多,看一次少一次。
当年他和杨妈住的房子已经被二叔给拆了,新建了一栋大瓦房,一个客厅,三个房间,房间都很大,有一百多平方。
当初孙祖杰还为他盖房子出了一笔钱,要求他留出一个房间,等他回来有地方住。二叔当然答应了,所以孙祖杰回乡时,这个平时放着杂物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打扫的干干净净。
问题是现在孙祖杰的级别上来了,在京师还好,真要出门,打声招呼就好,秘书和警卫不用带着跑;
可是回到老家,秘书和警卫是必备的,另外还要加上淮西配给他的司机,一间房不可能住的下来。
孙祖杰想了想,“二叔,要麻烦你再腾出一个房间,让张师傅和小林,小王挤一挤,不好意思呀,张师傅要辛苦你一下了。”
布置好之后,孙祖杰就在家里先请乡里的干部还有司机师傅一起吃饭,他因为不能喝酒,所以是饭菜招呼,酒一律免了。
吃饭的时候,孙祖杰以茶代酒,说了几句,除了感谢这些父母官之外,他再次重申,他从来没有也绝不会同意家人利用他的名义谋私利,请他们代为传播一下,不要为一些人所骗。
要是真正有人敢于打着他的名头乱来,该怎么处理,他绝不会说情,也不会打击报复,请大家务必放心。
孙祖杰说完,明显感觉到几位乡干部有些异样的表情,他知道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也知道他们知道了一些事情,这就是他今天为什么这么说的用意,有的事情真的是没有办法。
孙祖杰现在可以说是仰视乡镇干部,所以他们吃好后,就很快告辞离开了,留下孙祖杰和家里人叙叙旧情。
与五年前相比,孙祖杰虽然显得和气,但明显感觉二叔一家十分紧张,所以二叔和二婶就有些慌张,不知道怎么说话。
孙祖杰无奈的摇摇头,跟二叔拉起了话长,“二叔,你去年分到了哪些家当,那几块田地?”
说起这个,二叔就开始流利起来了,农具分了一些,然后是分了八亩地,好坏不一,另外还分到了一个小电视机。
“去年分地之后,就有了一个大丰收,这样的政策就是好,只要认真种地,就不愁吃穿,比以前好多了!
只是你二婶那个老娘们败家,非要那个没用的东西,你说那么一台破电视,都是雪花点,有什么好看的。”
孙祖杰笑着说道,“二婶是家里来了客人,什么都没有不好看吧。这台还是小了点,我出钱给你买台新的吧。”
二叔连忙慌张的说道,“不用,不用,反正平时也不看。”
二婶听完,不自觉的瞪了一眼二叔,只不过立刻反应过来,又摆出了一幅笑脸。
孙祖杰叹了一口气,看着二叔二婶还有弟弟妹妹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突然间有些意兴阑珊。
除了小朋友晨晨玩的不亦乐乎以外,其他人都感觉怪怪的,所以当天晚上孙祖杰就有些睡不着觉,他轻轻的问道,“杨希,爸爸带着你回湖广老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也差不多,所以爸爸去了一趟之后就再也不回去了,他说去了只会打扰他们的生活。”
“唉,今天看二叔一家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也体会到了。”
“二叔这样你还不明白吗,你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
“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想起二哥,我心里就膈应的慌。要不是今天有人提醒,我还真不敢相信他就敢拿着我的名头在淮西乱来,三十多岁的人好的不学专学坏的。
我之所以一定要请这几个乡干部吃饭,就是要借他们的口告诉别人,我从来没有同意任何人打着我的名头乱来。真是瞎扯淡,都什么时代了,还真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
杨希有些沉默的点点头,“这种事情免不了的。”
孙祖杰想了想,“明天一早我们拜祭一下杨妈,中午请左右邻居吃完饭后,我们就回庐城,我亲身父母那边的人这一次一个不见。”
“这样做,不妥吧,晨晨总该见一见……”
孙祖杰打断道,“该见的人明早就能见到,其他人见不见得无关紧要。”
见孙祖杰这么恼火,杨希也就不再劝说,而就在孙祖杰两口子议论的时候,二叔老两口也在议论。“老头子,祖杰要给你买大彩电,你为啥不要?”
“祖杰这个孩子,我们从小看到他,他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咱们得到的好处够多了,要适可而止,这样亲戚才能做的长久。
你还记得大嫂刚死的那两年,他都没回来吧,他喊我一声二叔,还是看在大嫂面子上,我要敢得寸进尺,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话是这么说,你看祖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