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沐休,黎玉停带来了一件雅致的东西琴。
琴是带过来了,可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心情拔动那根琴弦。
黎玉停已然知道翦清秋与骆云霆会在年前成亲。对于这一消息,他完全不感到意外,总觉得是迟早的事情。
但,在第一时间听到这一确切消息时,他还是在静默中呆呆的坐了片刻,心也有一丝抽痛的感觉。
继而,释然一笑。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现在的他,心底再有什么情结,也只是妄想而已。
一个人一生要做的事情很多,对于情之一事,需要理性的思维与控制,收放自如。
翦清秋在这之后与之相见,脸上浮过一抹不自然。而这份不自然,并不仅仅是针对他而言,在黎玉萱、关玥面前亦是一样。
因为之前,她很笃定的说过这一辈子不嫁人,可这才过去多久,她就改变了?
恍惚,之前对骆云霆的抗拒与有意撇清关系,她完全是在惺惺作态。
“呵呵呵,清秋,恭喜你哦!”
黎玉萱完全没把翦清秋之前所说当回事儿,这时也是在真心恭喜,“小样,还害羞了,你不是一直自诩为大女人吗?现在要做小女人了,是不是很幸福?很甜蜜?”
关玥融入的时间较短,也没听说过翦清秋之前不嫁人的宣言,但此时却也是实打实的高兴。
“清秋,恭喜你!”
翦清秋表情讪讪:“谢了!”
“清秋,你的婚礼,难道不想弄点新花样?”
“……能够别出心裁固然好,但就我现在这样子,还是低调点好。虽然我不怕挨骂,但还是觉得少挨点骂好。”
“可,这是婚礼耶!一个女子一生中只有一次的婚礼,你就不想弄得轰动一些,让天下女子都羡慕你?”
“是啊,况且,你这样子怎么了?只是在无奈与无意的状况下造成的,或许还有人有意导致这般,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你若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跟我们说一说,我们帮着去办。”
翦清秋看她们满脸兴奋的样,比她这个当事人还激动,遂有些意动了,但认真想想,她还是觉得算了。
“我这……没有那么大的奢望让全天下的女子都羡慕我。
我不需要别人的羡慕,我只想活成自己的样子。
当然,把婚礼弄成我想象的形式,曾经也幻想过,但也只是一刹那而已。
与其标新立异,还不如尊重传统。因为只有传统的婚礼与思维才能让年轻人心怀一份敬畏,从而珍惜今后的婚姻生活。”
两世为人的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她尊重了自己的心,也就想用心地去经营。
或许,这才是一个实际年龄已经三十的人皆有的思维。
创新与尊重传统并不矛盾。
“你说的是在理,可你这样子说,我听着怎么跟我娘亲一个样?真没意思!”
“呵呵呵,可能我看着和你一般大,心态都与你娘亲一般。要不,等你们成亲的时侯,在举行了传统婚礼之后,我再给你们弄一个别致的浪漫的婚礼,怎么样?”
“清秋,现在说你呢!”
关玥面上只是红了红,眼神还下意思地朝外面扫去,而黎玉萱却是扭捏了起来,她这八字还没有一撇,哪能就说到成亲之上?
前院里,黎玉停见了骆云霆,当胸就是一拳:“你这动作够迅速的哦!”
“已经拖得够久了,如果早一点……”骆云霆这时虽也是满心激动与欢喜,愿意向兄弟倾诉,但内心里确实觉得,如果能早一些,翦清秋就不会如现在这般尴尬了。
这种事情,对于男子来说,可以谓之为年少fēng_liú,意气多情,可对于女子来说,就是不检点,或者还可以说得更难听一些。
所以,是他的寡言,使得翦清秋多受了一层煎熬。
尉迟元浩听了,内心莫名火起,腾地就挥拳向他砸来,骆云霆下意地一躲,轻轻巧巧避开了他这一拳。
“你还敢躲!潇然兄,我们之前说什么来着?是不是说过,如果确定是这小子,我们俩就联手暴揍他一顿?”
“嗯,确实有这话。”
黎玉停心中虽没有怒意,却也很想狠狠揍他一顿,从而来渲泄曾经的纠结与彷徨,还有了解内心的真情实感后所经受的煎熬。
如果骆云霆一开始不那么模糊不清,他也不会陷进这个漩涡里转一圈。
“文昭,你就乖乖受着吧!这是你该受的。”
说着拳脚风一般朝他袭来,骆云霆就是下意思躲,似乎也躲不开了,硬生生受了。
力道好大!
扪心自问,如果俩人对上,他的胜算几何?
似乎没有胜算。
“潇然兄,今天你揍他,我明天再揍。我可不想便宜了这王八犊子,一顿揍就了结了。”
尉迟元浩还真有了亲大哥的心态,越说越来气:“敢欺负我大妹子,这时不揍你,我心里不痛快。”
说着,又是一拳砸来,这次拳头没有落空,内心的火气也稍稍得到了释放。
黎玉停的拳打脚踢,有意避开了脸,除了第一拳用了全力外,后面则只用了半成力。
尉迟元浩砸中的一拳亦在骆云霆的肩膀上,他再回头看到骆云霆那张脸,觉得不在上面揍两拳不解气。
兄弟,狗屁兄弟。
尉迟元浩拳随心动,一念起时,己经朝对方的脸连挥了两拳,打得骆云霆鼻血四溅,头翁翁作势,看似已经稳不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