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云照昨日教人做三杯鸭时,突然就想到了酱板鸭。
鸭群越来越壮大了,陈、杨、赵、周四大金刚的家中长辈,因为接了这差事,乐呵得不行,觉得这是他们最喜欢干的活。
每日只需挥动着长长的竹杆,指挥着鸭群,就好像指挥着千军万马,“嘎嘎”的叫声不绝于耳,多有生气啊!
此生,没能当上指挥人的大将军,但能当上指挥成千上万的鸭子的鸭将军也不错。
鸭群的队伍壮大,汇聚起来的叫声也高昂,而这几个鸭将军,还在有序孵化小鸭。
所以,翦云照觉得,除了贩卖出去的活鸭,每年还要大量地杀一批成鸭来做酱板鸭。
不管她是先想到做酱板鸭,还是先想到杀成鸭,这事儿经过她的头脑一转换,就这么定了。
翦云照自己也很奇怪,回了京城后,她就很少在吃上面费心神,但这样子,壹品酒楼还是每月出新菜,壹品糕点铺子里,每月也至少有一样新式糕点出来。
古人的创造力同样是无限的。
就好比今天她与骆云霆说起试做酱板鸭,骆云霆便说等着他一起试做,等酱板鸭做出来,也别叫什么壹品酱板鸭了,就叫夫妻酱板鸭。
毕竟,养鸭子是翦云照提议的,养鸭子的人也是他们辅国公府的,再研发出的酱板鸭也是他们夫妻智慧的结晶,没理由再让他人分一杯羹。
不是他小气,被分一杯羹的人也会觉得受之有愧。
翦云照想了想,觉得他说的确实在理,而且,只不过是一样食材而已,似乎用不着行使人均主义。
不过,如果有了收成,出力养鸭子的人还是应给予奖赏的。
这一点骆云霆当然赞同,其实,他们一直在接受奖赏。
每卖出一批活鸭会有一定比例的奖赏,再回收鸭毛做成羽绒服,卖出赚了钱又有奖赏。
也因此,四家的老人才会那般卖力。当然,骆云霆知道,即便没有奖赏他们也会卖力,只不过兴致可能没有现在这般高昂。
“好,那等酱板鸭试制出来,就叫夫妻酱板鸭。”
还真叫夫妻酱板鸭啊!
翦云照这么一说,骆云霆可高兴了,忍不住又抱着她亲热了一番,才意犹未尽地从床上起来。
他今日得去把翦云照昨天问承诺给兑现了。
之前买庄子时是他亲自去的,这次发卖一部分宅基地给佃户与部曲们,势必还是得他亲自去。
到郡阳府,一去一来也就多半天功夫,春播也不用急着这一天半天的。
他是这般想,翦云照内心里却不是这般想,掌握农作物的时令很重要,理论她大体知道,但具体到某个时间点,她却说不清,或许,骆云霆比他更懂一些,只是心里也没有定论,便没有表达这层意思。
骆云霆准备好出来时,各家的户主已经等着了。
昨天已经说定了的事,今天无须再说什么,既然东家有意成全,他们便乐呵呵的接着,承了这份情。
他们出发时,正是日出的时候,抬头望去,日出真的很美,一如他们现在的心情。
翦云照查探了一遍睡在小床上的四只小猪后,跟着又蒙在被子中睡了一个回笼觉。
在这庄子上,睡回笼觉那叫睡得一个安然。
翦云照也不是今天才睡回笼觉,在京城也一样。毕竟,除了沐休日,骆云霆会很早起来赶着上朝。
翦云照虽不像其她贤惠的妻子般与他同时起床,帮他整理衣冠,送他出门,但每次都会在那时醒来,偶尔也会起床帮他拉拉衣摆。
等骆云霆走时,天还黑着,似乎还是黎明前的黑暗,她当然得睡回笼觉了。
现在到了庄子上,夫妻俩依然会在那个时间点醒来,正好,可以侍候孩子们拉屎拉尿,一时之间睡不着说,夫妻之间随意聊点什么,就好比今天。
翦云照再次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四只小猪早已经被青稞收拾齐整,排着队儿出去玩了。小家伙们是想叫醒娘亲,但青稞一个“嘘”的动作便让他们噤了声。
“你们娘亲晚上侍候你们拉粑粑拉尿,很累的,所以,让她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青稞说的很小声,使得四只小猪在郑重其事地看了看他们的娘亲后,咧着嘴儿,露出一个小脸来,眼里的神采写着他们懂了,并重重地点了点头。
“怎么睡得这么死?”
翦云照见小床上没人了,兀自感叹着,从心底里升腾起一股娇羞之意,忍不住想,就骆云霆这折腾劲,她很有可能少活两年。
收拾完出来,抬头望向头顶的太阳,翦云照知道,辰时已过,在九点与十点之间。
想想曾经上一世的自己,只要条件允许时,可比这能睡多了,不睡到十一二点钟,绝不想起来。
睡在床上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而清空了思维,尽情享受睡眠时光的时侯,更是惬意。倘若是冬天里,偶尔能这样睡上一天两天,那就是美得冒泡泡的幸福了。
而到了这时代,九点多钟起床,实在是太晚了。
整个大院里很安静。
翦云照迈步走向厨房,今天早上吃的是米粉,似乎是昨天就说好了的,一天三顿,要换作花样吃,早上的吃食更是如此。
米粉备在那里,还有鸡肉浇头也小火焖着。
翦云照在已经洗净的铁锅里加了适量的水,把煤火的炉盖打开,将铁锅架上去,不一会儿,火势就起来了,再过一会儿,水就烧开了,将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