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子之所以对他说起这些,也是希望他心中有数,未雨绸缪。
倘若哪一天老两口不在了,他们这几个儿子是否还愿意绑在一起过日子?就算愿意,那下一代呢?
韩澜听了,第一时间的感觉便是他娘子杞人忧天,这么多年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到时肯定也有法子解决。
而这时听翦清秋,再回想自家娘子所说,却也觉得是利好之事,关键这位小娘子无端的就能让人信服。
“要不你们回去后好好商量一下。我这里,可是诚心诚意相请的。”
翦清秋说到这缓了一缓,看了看韩慎,又看了看韩澜,见他眼中隐隐有一丝期待,便继续道:“老头儿,你不妨听我好好说道说道:你看啊,我们且不说整个大周,而只是针对周边的老百姓而言,要想提高其生活质量,一个就是教学,另一个就是医药。
两者兼而有之,是我所期待的。且不说整个红岩镇及其周边有多少人需要寻医问药,就说我们这庄子上,还有厂里的工匠、帮工,就不少了。而且,随着日趋发展,汇聚到此地的人将会越来越多,如果在寻医问药上有了保障,这些人安心,我亦乐意。
是,您老亦会说可以去你们家中寻医问药,可,一个方便二字就能让许多人不能及时就医,而如果再添上孤陋寡闻四个字,又会有一批人不能得到及时救治。
而我们将医馆大大方方的开出来,适当宣传一下,并承诺每天二十四小时轮班接诊,就大不相同了。
而且,我还可以很豪气地承诺,没有钱就诊的人,可以代工就诊。也就是提前给人看诊用药,再由他家人或是有劳动能力的他自己到我们厂子里上工,按实时工价抵扣所花费用。”
“秋娃娃的话老头子我听明白了,听来听去,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与你这娃娃的气量相比……哎,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韩慎惭愧地摇了摇头,转身狠狠踢了韩澜一脚:“呆子,你怎么想?为父老了,只能给你撑撑场子,你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别一听你娘说什么,就像奉了圣旨一般,得有点自己的主意了。”
韩澜被老爹当着这么多人刮了面子,虽然也知道是因为老爹自己之前拒绝得那般干脆,这会儿要反悔,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只得把他拋了出来。
韩澜面上涩然,却还是讪讪地笑着说回去就与家人认真商量,想必是可行的。
闲趣在骆云霆的主导下,建造风格完全偏离了翦清秋之前的设定。
翦清秋那时只想对外开两个小窗口,一个卖吃的,一个卖用的,再开一扇大门,用来接待。而且,建造形式上与内院相通。
骆云霆首先否决了与内院相通这一点,而且是建在院墙之外的。因为整体建造结构是两层,院墙也跟着拔高了一层多高。
再说对外开放的门,翦清秋之前所想,纯粹是小打小闹的想法,而随着几人的加入,显然已经不是小打小闹了,初建就有这些项目,今后肯定还会叠加。
骆云霆对于这一点,似乎比翦清秋自己还了解,就好比他对黎玉停的了解,远比黎玉停认为他对他的了解要多得多。
所以,在单层十八间屋子中,基本上隔一间开一扇大门,因而,翦清秋也才能大言不惭地开口许给韩慎两间。
可别看只有区区两间,可是开间大啊,六米的开间,十二米的进深,足够韩慎用了。
而等这事儿一过,翦清秋突然便想到了名字的问题。
如今,与最初的想法已经背道而驰了。假设一下,如果韩慎父子确定来这开医馆,若称之为:闲趣医馆。
那这算什么事儿?
之前听着叫什么闲趣商行都觉得有些别扭,只不过那会儿翦清秋还没往深里想。
现在用心一琢磨,这名字只能否决掉,反正还没有挂牌匾。
是哦,这离开业好像也没几天了,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想过要订做牌匾。
翦清秋不觉问起骆云霆,他都想着给自己庄院取名上牌匾了,怎么就没想过给那什么……思量过后,翦清秋自己都不好意思提闲趣二字了。
急忙又转了话题,说她已经想好了,商行的名字改为“壹品”。
骆云霆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笑:“你当真想好了?”
“是啊!”
这有什么好笑的?
翦清秋有些莫名其妙,难道他在嘲笑自己?这丝疑问刚起,翦清秋不觉就怒了,双目圆睁地、一本正经地对着他叫嚣道:“你嘲笑我?”
可没曾想,她这么一问,对方便哈哈笑着应道:“是!”
翦清秋心底里压着的怒火腾地就上来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发作,满面通红地转起圈来:“我……我……”
“好了,我哪里会嘲笑你?”骆云霆哈哈大笑过之后,心情大好,过来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可若是你心里有火,就一股脑儿发泄到我身上,我乐意承受。”
翦清秋鼻子抽动几下,怪了!怎么又想哭了?而且,心底里确实想对他来一顿拳打脚踢,可这……会不会像是对他撒娇啊?
翦清秋的身子突然一僵,硬生生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看着办吧,反正你喜欢管……”
说到最后,音量越来越低,人影也越去越远。
骆云霆望着离去的那道倩影,突然多了一份信心。当即便叫来疾风,让他记得在开业之前把“壹品”两字的牌匾挂在中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