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歌回过神来,便是看见那匹狂奔的马,向着自己奔来,在自己的头上,扬起了高高的马蹄……
那一瞬间,季弦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苍蓝的解药还没有拿到……
可是那马已经疯了似的踏蹄而下,千钧一发之际,忽的有人坐在了那骑马的女子身后硬生生的将马稳了下来。
马蹄在季弦歌的身边落下,马仰天长鸣了一声,便是晃了晃头,原地踏着蹄子。
季弦歌抬起头,冷冷的看着马背上的两个人,却是被马背上的那个男子惊了心神。
那男子一身藏青色的水丝长衫,如焦墨一般漆黑的长发斜搭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弦歌,好似早就料到季弦歌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那男子自上而下的看着季弦歌,璞玉般的容颜上是风一般飘渺无影的表情。
竟是当朝右相!
今天的右相脱去了朝服,换上了简单的衣衫,依旧让人觉得那股仙气弥漫全身,但是煞风景的是前面的那个女子。
“是你。”男子的声音像是风一般吹过季弦歌的耳畔。
季弦歌心中一惊,宫中的偶遇这男子竟然到现在还记得?
“哥,你跟他废话什么啊!刁民还不让开!”那马上的女子大声叫道,眼看就要向季弦歌甩鞭子,却是被右相压住了。
那男子有风一般的声音道:“千凉,不得无礼。”
“参见右相大人!”季弦歌微微低头。
“啊啊啊!哥啊,一会那贼人就抓不到了!”那女子晃着脑袋大声喊道,那张清秀的瓜子脸上满是恼怒的表情。
只见右相一脸的风轻云淡,似笑非笑的拍拍自己的妹妹,从马上下来,走到季弦歌的身边,道:“出宫了。”
不是询问是肯定句,季弦歌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这个男子的眼中透彻明晰,好像所有的谎言,所有的真相,他统统都知道。
“是,出来置办些东西。”季弦歌道,他不知道这个男子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瞒过那么一双眼睛!
“哥,你认识?”那马背上的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季弦歌,一脸的不屑。
“在下孟梓祤,这位是舍妹孟千凉,刚才没有吓到你。”右相孟梓祤似笑非笑的说。
季弦歌刚想说没有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男人并没有问她下没有吓到,而是直接说,刚才没有吓到你。
这一刻季弦歌突然觉得和这个男子玩心计就是白费力气,便是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季弦歌。”
右相孟梓祤点点头,并没有意外之感,季弦歌心中一惊,这右相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要是说苍蓝可能不知道季弦歌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还是情有可原的,可是这右相是肯定会知道季弦歌背后的身份,可是却是毫无惊讶之感,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在说什么啊!”马背上的孟千凉晃着脑袋大声喊。
季弦歌也学着孟梓祤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千凉,你先回府吧!”孟梓祤道。
“可是那贼人!”孟千凉满脸的愤恨。
“先回府。”孟梓祤的声音很轻,在这炎热的下午,像是一阵清风吹过,但是孟千凉却是不敢再反驳。
一鞭子抽到马身上,叫嚣道:“啊啊啊啊啊啊!今天算那贼人运气好!驾!”
孟千凉骑着马扬长而去,街上个人纷纷慌忙地让到两边去,徒留一地的尘埃。
“你妹妹?”季弦歌手放到嘴前挡住那扬起的灰尘,笑着说。
“恩。”孟梓祤点头。
“倒是和你不一样!”季弦歌道,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小时候的印象模模糊糊的印上心头,好似第一次见这个男子的时候,是在娘亲葬礼上。
那会季弦歌便是以为是娘亲派了一位神仙下来,那时的孟梓祤才十八九岁,而如今已经过了十年,面前这个男子似乎完全没有被岁月影响,依旧仙姿灼灼,当真是仙人,才会隐去那岁月的痕迹吧!
“这是要去哪儿?”孟梓祤问道。
“去看冰蚕。”季弦歌实话实说道,并不是因为信任这个男人,只是觉得在这个男子面前说谎话也是多余。
“喔,这大燕国竟然会有冰蚕?”孟梓祤这次是真的有点小吃惊。
季弦歌嘴角有一丝得意的笑容,能让这仙儿般的人物有意外哪怕是一点点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可想去看看?”季弦歌道。
“好,我倒真想看看这大燕国的冰蚕是什么样的……”孟梓祤似笑非笑的说道。
季弦歌一把挽上孟梓祤的胳膊,动作熟练的一如演练过千百变,季弦歌在挽上孟梓祤的那一瞬间也是愣了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但是模模糊糊的不真切,但是最终却是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孟哥哥……”
这句“孟哥哥”一出口,连季弦歌自己都愣了一下,微微皱眉看着孟梓祤,但是孟梓祤好似洞察一切,只是似笑非笑的忽略季弦歌的表情,道:“走吧。”
大街上这一对男女吸引了不少热的目光,那女子虽然白色的裙子上有着水迹干后的褶皱,但是却是让单调的白裙子更有特点,而她身边的男子,风姿飘飘,两个人在一起竟是叫众人瞩目。
街边的人们无论是街边的小贩还是妇孺,甚至是乞讨的人,见到孟梓祤都是笑着叫:“孟大人出来了啊!”
“孟大人好啊!”
“孟大人我今天的肉好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