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点头道:“大汗,用兵如神当真是当代的岳武穆!”
“哦?这岳武穆到底何人呐,只听提起却是不曾了解!”
成吉斯汗问起岳飞的故事,文仲将岳飞如何在朱仙镇百兵大破金贼,金兵如何称他为“岳爷爷”、如何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等语一一述说。
成吉斯汗不语,背著手在帐中走来走去,叹道:“恨不早生百年,与这位英雄交一交手。今日世间,能有谁是我敌手?”言下竟是大有寂寞之感。
文仲从金帐辞出,想起连日军务悾惚,未与母亲相见,明日誓师南征,再是将赵宋收复定也是好些日子瞧不见,这一日该当陪伴母亲了,当下走向母亲营帐。却见帐中衣物俱已搬走,只剩下一名老军看守,一问之下,原来他母亲刘氏奉了大汗之命,已迁往另一座营帐。
文仲问明所在,走向彼处,见那座营帐比平时所居的大了数倍。他揭帐进内,不由得微微一惊,只见帐内陈设得金碧辉煌,华丽异常,到处是蒙古军从各处名城掠夺来的珍贵宝物。伽罗公主正是陪着刘妈,正在闲谈文仲幼年的趣事。她一见文仲进来,倒是有着几分做媳妇的模样,微笑著站起迎接。
文仲问道:“娘啊!这许多东西那里来的?”
刘妈道:“大汗说你西征立了大功,特地赏你的。其实咱们清寒惯了,那用得著这许多物事?”
文仲点点头,见帐内又多了三十几个服侍母亲的婢女,都是大军掳来的女奴,这些人当经家国沦亡之先,本来都是王孙贵裔。
文仲这时问道:“娘啊,这些女子用的可还算舒服?”
刘妈无奈的一笑,道:“娘都这样过了一辈子了,用哪门子的女仆啊!”
文仲这时瞧了瞧伽罗,道:“公主,我的长刀忘放在了大汗的帐中可否愿意帮我取一趟啊?”
伽罗自是再欢喜不过,回应着便是出了去。
文仲叹了口气望着这些个人,知道这是大汗要叫自己忠心为他打仗的筹码,可自己毕竟是个外族人,这才不被信任!
当下问道:“诸位姑娘,你们在这儿就像是自己家里一样便好,不必拘谨!”
这几十个女子强忍脸上挂着微笑,不知是受了多少苦,从王权一族做了婢女也算是大起大落啊,听了文仲的话有的人忍不住也是哭了出来,其他人便是纷纷劝到:“别哭了,会被杀掉的!”
文仲听了这话心里不由得心疼,想自己东瀛之时曾为了拯救奴隶,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这时瞧着他们也是回想起当初,道:“明日我南征,你们随我一起走吧!”
她们听了这话都是十分的惊讶,刘妈问道:“怎么,明日你要南征吗?”
文仲点了点头,对着那些女子说道:“姑娘们,你们去收拾收拾吧,明日随我一同前行,待得到了中原,我把你们安顿好,你们在那中原生活下去便是!”
这三十多人听了这话,纷纷都是跪倒在地,哭的稀里哗啦,文仲道:“我不会杀人的,哭吧,和过去说再见吧!”
她们哭了好一会儿,文仲道:“下去吧,下去收拾收拾便是!”
刘妈这时瞧着他们出了去,便是欣慰一笑道:“你这憨厚的性子倒真是叫人喜欢呐!”
文仲一脸严肃的说道:“娘,我....”
“有事儿直说便是,咱娘俩从前可是无话不说啊!”
文仲叹道:“大汗令我直取金人都城!”
“这是好事啊,大汗这般信得过你,你怎的还不开心呐?”
“我不愿杀人!”
“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吧!”
文仲抿嘴想了一会儿便是说道:“当然了,大汗叫我破掉赵宋!”
这时正在缝制一顶帽子的刘妈,一个不留神竟是挑破了手指,道:“什么?”
文仲知道这话说出口定是会遭到母亲的拒绝,但只听这时刘妈平声说道:“你答应了吗?”
文仲不语。
“你爹和你杨叔叔曾经最大的心愿便是保家卫国,更是将你的名字取为破鑫!”说着声音便是压的很低,道:“这蒙古兵每每攻破一座城便杀得鸡犬不留,这和金贼的所作所为有何区别啊!”
文仲自是不愿反驳母亲可毕竟这从根本上不是一类的。
刘妈瞧着文仲不为所动的模样便是说道:“我一介女流之辈,没有你父辈那般的大志,便是从小教导你,你怎么...”
“娘,我不会做对不起赵宋百姓之事儿,更不会做辜负大汗信任之事儿!王朝更替,不过是喝水谈笑之间,大汗统一天下迟早的事儿,但孩儿不愿领兵出征,所以明日待得我们去了江北城外便去寻杨家叔叔的儿子,也是我的义弟!”
刘妈叹道:“也只能如此了,仲儿,你可明示了公主吗?”
文仲摇了摇头,道:“今生倒也是对不起她!”
刘妈叹道:“公主定是在外边等你,你也出去和她说一会话儿。”
文仲答应了一声,却坐著不动。
刘妈叹道:“咱们在北国一住二十年,虽然多承大汗眷顾,我却是想家得紧。但愿你此去灭了金国,母子俩早日回归故乡。咱俩就在丘山村你爹爹的故居住下,你也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这北边再也休来了。你当真是要对公主好好说说才是!”
文仲道:“孩儿不智曾对公主许诺缓婚,但孩儿时常能瞧到茜儿就在我身旁,孩儿舍不得茜儿,自是终身不娶的了。”
刘妈叹道:“公主或能见谅,但我推念大汗之意,却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