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河清可没有秦英这番感慨,她缓缓走到碳桶面前,幽幽说道:“听我哥哥说,上次你在我射箭的伤口上烫了一个很重的伤……那滋味,如何?”
秦英嘴里塞着布,根本没法说话,高河清好似也没打算要他说话,接着说道:“我很好奇,你当时怎么会有如此想法,用炭烫伤?!正常人就算是想到了,怕也下不去这个手吧?
“所以,我琢磨着……”高河清笑得阴狠:“你必定很是喜欢烫伤的滋味呐!”
秦英看到她边说,边带起手套从碳桶里拿起一块烙铁,那烙铁有一只手掌那么大,被烧得通体泛红,发着亮光。
秦英看到她的动作,身体一颤,就好像那块烙铁已经烫在身上了一样,偷冰莲那次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是他怕若是再纠缠下去,薛摩会发现高河清的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薛摩必然会有想法,所以当初那块碳有很大的原因是为了高河清烫的,而如今似是宿命般的,这个人竟同样拿着块烙铁,站在了他的面前……
高河清看到秦英的眼睛微微湿润了,伸出手一把将他嘴里的布给扯掉,讽刺道:“怎么,害怕了?呵,现在还有机会,说!是不是你杀了端平郡主?”
秦英贪婪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俄顷后,冷静道:“我没有杀她,不管你们来问多少遍,我都是这句话,我没有杀她!”
高河清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语气森冷道:“冥顽不灵!死到临头了,还如此嘴硬,我看你今夜能嚣张到几时!”
话语一闭,高河清持着烙铁就狠狠地按在了秦英的胸膛上,秦英仰着头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那喊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激荡出阵阵回音,交叠相融,听上去更是凄厉无比。
那烙铁一接触,阵阵白烟伴着声直往上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秦英真的觉得很疼,特别地疼,上次也疼,可是不如这次来得生不如死。
烙铁一拿掉,薄薄的里衣已经被烫空了一块,露出来的血肉粘着烫焦的衣料,一片模糊,秦英急速地在喘息,以期能减轻点疼痛,高河清双眸泛着冷光,道:“你说是不说?”
秦英低垂着头,无奈地扯出抹苦笑,道:“说……我说……说你真是我的好妹妹,好妹妹……不枉哥哥当初这么疼你一场……”
高河清一听,整个人都怒了,喝道:“你给我闭嘴!谁是你妹妹!倒是我低估你了,看来你这小毛贼的骨头还真是硬啊!”
秦英一听,似是有些不乐意了,声音微弱地辩驳道:“我不是毛贼……我是神偷!”
高河清一脸不屑地冷笑,抬着一碗热气腾腾,却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说道:“那这位神偷,希望等下你还能有这般骨气!”
说完,她手腕一抖,那碗东西便直接朝着秦英的伤口泼了上去。
秦英“嘶”地倒抽了口气,他紧皱着眉头,嘴里发出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连不起来了,脸色苍白如纸,汗一阵冷一阵热地往外冒,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颊上。
秦英闻到浓重的姜的味道,知道刚才泼的,是煮沸的姜水,烧烫的伤口碰上辛辣刺激的热姜水,这种痛已经不在秦英所能想象的范围内,他的身体出现了轻微的痉挛,伤口上的血肉开始像发酵一样,起泡破裂,起泡破裂,有红不红黄不黄的液体顺着那块流了出来,衣服很快被染得污迹斑斑!
“怎么样,还是不说?”高河清卡着秦英的下颏,一把抬起他的头问道。
秦英闭着眼喘着气,四肢百骸的反应似乎都只集中于胸前的那块地方,高河清的话,秦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舔了舔嘴唇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没有见过我的珥么?我知道……你也有一个,银环珥,里面刻着个小小的“飒”字……”
秦英疼得脸都皱成一团了,再也说不下去,不过他知道起作用了,因为高河清顿了一下,一把扯下颈部所带的东西,走到亮处仔细地辨认了起来。
“是我……送你离开时,亲手……给你带上的。”秦英费力地支起脑袋,望着那抹身影说道。
高河清站在光下一脸的惊讶,她回身急切道:“你的那枚呢?哥哥……在我哥哥那里。”还没等秦英回答高河清便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秦英垂着头,重重地喘着气,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好半天后,他才发现面前早已站了一个人。
待秦英看清来人的面容,惊讶道:“鬼骨……你……你怎么进来的?”
鬼骨嗤笑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看看!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妹妹,这就是你瞒天欺地换过来的好妹妹!”
鬼骨看了看秦英的伤口,说是酷刑真不为过,啐了一口道:“小王八羔子,心肠歹毒得跟蛇蝎似的!”
秦英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惊道:“你刚刚全听到了的?!”
“哼,我不屑偷听这档子事,你移花接木的事,我和柳无言早就知道了!”秦英听到鬼骨的话,惊得眼睛瞪得足足大了一圈,被绑住的身体使劲向前倾着,问道:“你有没有告诉过屈侯琰?有没有告诉过我师父?”
“啧啧,事到如今了,你还如此袒护着她!”鬼骨摇了摇头。
“我是很想告诉他们,可是无言一直不让我说,我听她的。我本来以为老天爷是真不长眼,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被自己的同胞妹妹如此折磨,滋味,可好受?”秦英听到鬼骨